沈:【在學校,下課了。】
沈:【我拿着手機。】
顧闫從病房走出來找顧川陽,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滿含怒氣的吼道:“把手機放下!你看你什麼樣子。”
動作一頓,顧川陽清空聊天框,将手機放回口袋。
沈時樂看着聊天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然後又重歸于空白。
他每隔三四秒就看一眼,卻什麼消息都沒等到。
“你居然偷玩兒手機啊?”
他背背後的馮疏寒忽然說話,吓得他微顫,第一時間把手機扔回桌洞。反應過來是誰,又放下心來。
馮疏寒在課間時間準備收卷子,在兩三米遠處發現沈時樂時不時地瞄一眼桌子裡。
好奇心作祟,她就捏手捏腳地走過來,想知道對方在看什麼。
沒想到真給她發現了驚天大秘密。
“不是,你啥時候成網瘾少年了?”
被這麼一打岔,沈時樂才發覺即将要上課,才開始找要用的資料。
“沒打遊戲。”
“那你幹嘛?”馮疏寒開玩笑地瞎說,“難道聊天啊?”
好像沒什麼問題,所以沈時樂點了點頭。
馮疏寒驚愕。
馮疏寒呆滞。
馮疏寒不知所措。
就是随口那麼一說,誰能想到是真的。
她嘴巴張成O型,身體微微後仰,眼神裡充滿驚愕:“你、你談戀愛了?”
“胡說什麼?”沈時樂語氣略帶嫌棄。
馮疏寒沒接話,僅僅是上下打量。
沈時樂受不了這種眼神,解釋道:“顧川陽。”
“哦。”
她内心悄悄說,談這個也不是不行。
“你們上午怎麼都請假了?顧川陽下午也沒來。”
“他家裡有事。回家。”
馮疏寒伸手去夠一張遠處遞來的卷子,邊動作邊問:“回哪?京海?”
“嗯。”
“啥意思?”她連作業都沒心思去整理,“不回來了?”
沈時樂搖頭。
“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上課。”
“吓死我了。”馮疏寒松口氣。
他看對方一驚一乍,笑問:“怎麼這麼激動?”
“我還以為他搞不告而别那一套呢!”她用右手拍左手裡拿着的一摞卷子,發出悶響,“也不說一聲,人就走了。”
鈴聲還沒響起,任課老師提前走進教室。話題中斷,馮疏寒趕快回座,連作業都沒有收完。
帶手機去上課,還時不時地拿出來看一下,這種行為是沈時樂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但他個人對此接受良好——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反正他又不學習時候打遊戲。
熬到大課間,他又重新掏出。
沈:【爺爺情況怎麼樣?】
發完問候,沈時樂開始一個眼睛刷題,一個眼睛盯手機。
五六分鐘後,他等來了回複。
顧川陽:【看手術情況。】
顧川陽:【目前不算非常嚴重】
沈:【那就好。】
顧川陽:【怎麼還偷玩?】
這兩條信息幾乎是同時出現。
沈:【課間。】
顧川陽:【跟着我學壞了。】
沈:【……】
兩個人就通過手機開始聊天。
直到此時,顧川陽才真正的放松一些。
從他落地之後就見了許多人,來來往往的。沒什麼真心。
大家都穿金戴銀,送來的是名貴補品,各種擺設,還有錦鯉,漂亮話說得那是頭頭是道。
親戚們都是笑面虎,關心着老爺子的病,同時撫摸着手表、盤着串珠,在心底裡算計着家産。
顧川陽心中一陣厭惡,這些平日裡鮮少往來的親戚如今都蜂擁而至。
除了這些,還有商業往來的“朋友”們。
這類人更是對事态漠不關心,隻為了找到一個入口,一個拉攏關系的機會。
他冷冷地看着他們,看着顧闫公式化地上前打交道,迎來又送走一批批人。他躲在角落裡,眼神中透着疏離與不屑。
顧川陽:【我好讨厭他們。】
看着手機屏幕,沈時樂無意識地皺眉。
沈:【誰?】
顧川陽:【這裡的所有人。】
顧川陽:【除了我爺爺。】
顧川陽:【真希望生病的是他們。】
(你撤回了一條信息重新編輯)
沈:【我看到了……】
顧川陽:【是不是有點太惡毒。】
沈:【?】
沈:【你在開什麼玩笑?】
沈:【你是不是沒聽過我們幾個罵人?】
顧川陽:【沒有。】
那這個反應就情有可原了。
蔣然最叛逆的那段時間,可謂是天天和人吵架。沈時樂在旁邊算是一直不說話,張嘴就是陰陽怪氣。
當初去打球,遇到手腳不幹淨的,兩個人左四句右一句的,能把别人氣到動手。
稍微大了點兒,心态成熟一些,這才重回正軌。
顧川陽沒親眼目睹這段時期。真是可惜。
沈:【幸好沒聽過。】
沈:【要不然你這樣的,能被我們罵哭。】
顧川陽:【不至于吧。】
沈:【[攤手]】
顧川陽:【顧闫叫我。】
顧川陽:【先不說了。】
時機就是這麼正好。
沈時樂餘光也瞟見閻王從後門路過,沒再接着打字,将違禁物品迅速地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