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回去睡……嗝?”
突然一個酒嗝,她被咽喉裡逆流的酒液給嗆到了,傻笑變成了一串咳嗽。
緊接着,軟綿綿趴成一團的董糯被大手拎起來,才逐漸止咳。
董糯無意識地扒拉那隻攥住自己手臂的大手,可當程鹭尋松手時,她卻一把又拉住他。
程鹭尋站在原地,神色莫測。
她牽過的女孩子都是軟軟的手,對男生的手,那是陌生又新奇。
程鹭尋的手被她圈着,捏完掌心,又捏指尖,動作說不上撩撥,更像是在玩玩具。
他的手很好看,掌骨分明,指甲修剪的很幹淨,董糯如同夢遊一般,細細摩挲着每一條掌心紋路。
無名指内側底端,有一顆很淺的紅痣,董糯沿着無名指徐徐勾勒,沒找到趣味,按住那顆小痣揉了揉。
這一下按得有點用力,格外擾人心神,程鹭尋本能地反手握住她。
有一排大理石桌子遮擋,櫃員們看不到他們兩個的小動作。
程鹭尋不太自在,從沒有一個人,敢對他動手動腳,握着他的手捏了又捏,莫名羞恥。
董糯癡笑起來,試圖插進他的指縫,卻被對方鉗住,規規矩矩地收了回來。
下一秒,眼角餘光瞥見到身後有人,帶着一聲熱情的招呼。
“米需大美女,你好啊!”
魏曉不緊不慢走上前,看似偶然路過,發現新大陸一般的欣喜。
董糯喝過酒,對方叫錯了名字,她也沒反應過來,懵懵地應了一聲“嗯?”
此時此刻,就算絞盡腦汁,也根本想不起來,眼前的魏曉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隻見五星級酒店的櫃員沖着魏曉喊了一聲“魏總”,随即,這個魏總又像助理似的,恭敬遞給程鹭尋一張房卡。
印着頂層套房字樣的燙金卡片,有意無意地觸碰到程鹭尋的無名指。
魏曉調侃的意味很明顯——
程總剛剛被摸手了吧?!
還好還好,摸的不是其他地方……
程鹭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反觀董糯不勝酒力,蘋果肌紅撲撲的,水眸霧氣更重,卻燃着發燙的光。
程鹭尋單手攬着她,拿起剛才被董糯喝過的酒杯,飲盡殘酒。
語調極淡地糾正魏曉。
“你再叫錯我太太的名字,我就幫你把酒店名稱改成米需大酒店。”
“别——”
魏曉驚聲低嚎。
大神不像是開玩笑,甭說改名,連整座酒店都有可能易主。
但是吧。
程鹭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這倆人隻是合約婚姻而已。
女人剛剛鬥膽越界摸手,說不定現在很快被訓哭。
-
直達頂層的電梯,隻有兩個人,顯得尤為空曠。
程鹭尋擡眼看了看電梯一角,故意避開高懸的攝像頭,換個了位置,遮住董糯。
董糯倚在電梯牆壁上,盯着程鹭尋的玉頸,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膚色比許多男人白,脖頸線條很漂亮,喉結更是性感至極。
食髓知味的董糯摸過了手,就徹底放飛自我,還想摸摸其他,手不知不覺地伸了過去。
即将碰到之時,一根修長的食指抵住了她的指尖。
程鹭尋手指一勾,輕巧将她作惡的手拉開。
剛才還讓她摸手來着,怎麼到了脖子就不可以了呢。
越是推開她,她就越是不信邪,越想變成牛皮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死纏爛打。
最初,他還擋得住她的“魔爪”,結果沒太久,她越湊越近,快要撲過來一個熊抱甚至是啃上一口,一一都被程鹭尋些微抗拒地推開了。
“讓我摸一下會死啊……”
董糯頓時悲從中來,聲音帶着哭腔:
“小氣鬼……”
程鹭尋也是降智了,才會對酒鬼解釋那麼多。他耐着性子:
“有攝像頭拍着,而且魏曉會調監控,錄屏。”
“陸平?……是誰啊?”
董糯迷迷糊糊地嘟囔:
“陸平,我要陸平,要摸摸……”
“……”
這人喝醉的bug,估計就是亂摸,逮誰摸誰。
“你給我等着……”
董糯一雙醉眼迷離,嗚咽地扯起他的衣擺,擦眼淚。
“行,等着。”
“讓陸平等着,你先來!”
一副嬌蠻的撒嬌語氣,讓她的绯紅面容蒙上了一層妖冶,讓人想看,又不想看。
程鹭尋脫下外套裹着董糯,指腹輕柔的蹭掉她臉上的淚痕。
走出電梯後,一路都在聽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要陸平摸摸……”
“要錄屏摸摸……”
她嚷嚷着,程鹭尋簡直既好氣又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