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一事想請老闆幫忙。”
“直說吧。青書願意幫這個忙。”
“我想請老闆幫忙查清陛下身邊的方恪慎此次出京是為了什麼。”
“這……沒問題。林小姐放心,從前有雲起,如今雲起沒了,自然是好辦事多了。”
冬意朝青書颔首,“有勞老闆了。此後,若是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若是我能做得到的,必然義不容辭。”
“好說好說。”
青書同樣回以颔首,微微一笑。柳溪身邊人親自來請,又是幫一個不大不小的忙,青書便沒有拒絕。
何況,冬意也并非庸碌之輩。青書眼中有一分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老闆若是得了消息,便請将信箋交給山門下的侍衛長。
冬意在心中暗自思襯,看來,琴安齋的勢力的确不容小觑。
随後的半月,正是雨季,二人又已經回到了元善觀,靜靜等待着青書的消息傳來。冬意着手去探查當年往事,卻一無所獲。
正是雨絲淅淅瀝瀝的時候,一隻大個的烏鴉嘴裡叼着石子落在冬意手邊,血紅的眼睛在歪着的腦袋上滴溜溜的轉着,身上的羽毛幹燥,如同在晴天一般。
冬意與它對視了許久,烏鴉呆滞的看着冬意,隻是一左一右的晃着腦袋,“哇哇”的叫着。
嗓音粗啞難聽,像是一把年久失修的二胡,偏偏烏鴉還叫的越來越亢奮。
“哇哇哇——”
冬意忍無可忍,捏出一道解咒術法,烏鴉“噗”的一聲飛上半空,炸成漆黑的羽毛從空中落下,石子化成信箋,輕飄飄的落在窗邊的小幾上。
殘留在空中的,還有一陣歎息。
“懂不懂欣賞?”
赫然是遠行者清微的聲音。
冬意用了這種信紙,但清微隻在上面标注了“用來送信”幾個字,沒想到還附贈烏鴉歌者。
松香信箋之中,赫然是洋洋灑灑的一頁書法作品,冬意觀摩了半天,決定找個懂行的人。
沁雪理所當然承擔起了責任,二人拼湊了半日,終于明白。
方恪慎去了陳國,沿着邊疆行走,一路搜尋一種名貴的藥材,鳳尾草。
這種藥草是用于解毒的良藥,生在極為苛刻的環境之中,一言以蔽之,就是柔弱而不能适應環境,幾乎要滅絕了。在陳國與啟國之間,有一老者,曾經找到一枚鳳尾草,帶入鬧市,匆匆以50兩銀子賣掉。
有富戶得到了,譏笑老者老眼昏花,不識貨。
然而老者隻是一笑置之,“若是我居奇擡價,要它的人,自然忍不住要殺我。若是我高價賣掉,以我的身份,又哪裡保得住這些銀錢呢?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
相傳,老者喜喪而亡,直到98歲高齡才逝世。
因此,同鄉人都猜測,老者是否也偷偷将療傷聖藥的一枝半葉留下來吃掉了,所以才能活這麼久。
也就是說,這種藥材竟然還可能與長生有關。
方恪慎似乎從老者的後人手中得到了什麼消息,在沅水之畔的一個峽谷找到了藥材,并帶回京城。
但方恪慎卻沒能将藥材交出,似乎是被什麼人偷襲了,如今還在卧床養傷。
解毒、長生,京中有人要死了嗎?但是,并沒有什麼位高權重者病危的消息,隻能是皇帝自己需要了。
要是說,皇帝要這個草藥救人?救誰?無人可救。
那另外一波人是需要什麼,這一波人勢力強勁,且不懼怕皇帝,難道是那個被自己下毒的雲起高層嗎?
冬意暫且認為搶走藥草的人是雲起殘餘勢力,畢竟,隻有雲起與皇帝撕破了臉。
梅素說原來的“她”是皇帝長生的容器,那麼,皇帝為什麼還沒對她下手呢?還是,已經下手了呢?
冬意心裡一陣惡寒,看着木制的手镯,忽然想起了瑞珠留下的殘部。隻是,上次的探查并沒有什麼結果。
也許,方蓮姑姑會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方蓮在宮内尚且還有些同僚沒有出宮。
冬意
冬意知道,皇帝不死,自己必然難有安穩的生活。
一個暴君對死亡的畏懼,長生的妄想讓讓他做出什麼來也不稀奇。
隻是,這樣一個多疑聰明的人,竟然也參不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