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見沒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兩人吃過晚飯後到樓下消食,走着走着就拐去了夜市。
火爆大鱿魚香飄十裡,烤腸烤串烤冷面,冰糕冰沙冰淇淋,冷的熱的甜的辣的,從這頭走到那頭,許朝陽左手拎着二十個肉串,右手端着章魚燒,盧雪見叉起一塊辣炒年糕喂過去,許朝陽幸福地閉上眼睛,又帶着她往拐角走去。
“老闆,大份的鐵闆炒飯,加蛋加腸加芝士,在這吃。”許朝陽把東西放到桌子上,成功搶到小攤後面最後一張空桌。
盧雪見今晚的話不多,眼睛卻一直笑着。
她剛認識許朝陽的時候,對方還是個帥但傻氣的大學生,盧雪見能看出他是一路在被愛中成長起來的,與自己完全不同。
一個生活富足、性格讨喜又陽光帥氣的男生,不管是在哪個階段都很搶手。盧雪見欣喜又雀躍地享受許朝陽的靠近,也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心在一點點淪陷。每一場的辯論賽都是她能光明正大看向他的安全區,到了場下,哪怕他們已經一起去過很多地方,她還是不敢輕易對上許朝陽的眼睛。
盧雪見不敢笃定許朝陽也認定了自己。
許朝陽看出來了,也明白了,然後獨自走完了那一百步。
就像辯論賽後他主動亮出來的二維碼,就像對話框裡每一次結束對話後他發起的話題,許朝陽的主動給了盧雪見一個可随意放置敏感的庇護所。
亦如此刻,許朝陽完完整整地把自己帶進了他的生活裡,融入到他自小長大的地方。
是他與她分享的煙火氣。
第二天沒法賴床,兩人隻能燒烤就奶茶,一樣吃得有滋有味。
一中的運動會第二天都是重頭戲,顧灼的1500米決賽也在上午。青稚的校服系在腰上,側兜鼓鼓囊囊的,正心不在焉地滿操場逡巡。熱身做到一半的顧灼走過來,順着她的視線迷茫地問:“青稚,你看啥呢?”
“找人。”
“找誰?我幫你找。”
“……”
青稚剛轉學來一個月,但她對顧灼的印象已經很深了。他倆雖然在機緣巧合下成了朋友,但青稚一直對顧灼充滿好奇,他與自己曾經的同學都不一樣,像一團有柔軟觸角的火苗。
顧灼是個脆皮又熱心的哈士奇,還是個民選校草,高二一班唯一指定吉祥物。title太多,一時也沒法分辨是吐槽還是贊美。
好在青稚要找的人及時出現,顧灼要趕回去做預備,匆匆看了一眼,越看越眼熟。
“小姨?小舅?”顧灼十分摸不着頭腦,看了看跟隻鳥雀似的飛進雪見小姨懷裡的青稚,“你們認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