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九。
烏桑終于結束了戰鬥,頂着滿臉花回到了城主府。
上門挑釁的魔君是雨落城的副城主易吉安,打人的時候手段髒得很,專門往下三路和臉上打。
烏桑躲了又躲,終究沒躲過,被易吉安在臉上開了花。
好在他掀起滔天血海,一刀砍在了易吉安最引以為傲的胸肌上,成功達成雙殺結局。
“呸。”
烏桑啐了一口,深深懷疑自己被姜洛玉反洗腦了,總是冒出奇奇怪怪的的念頭。
跨進城主府的門,看見散漫無比的魔仆,烏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皮又緊了是不是?老子才出門幾天,城主府都落灰了!”
打着哈欠掃地的魔仆“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副城主啊,府内的清潔陣法壞了沒人修,不關奴什麼事啊!”
烏桑撓了撓浸染着毒氣的臉,疑惑道:“輕煙呢,她怎麼不修?”
魔仆:“輕煙大人這些日子忙着給魔尊準備壽禮,不讓奴們過去打攪。”
烏桑:“少主呢?”
姜洛玉那厮不是最愛幹淨麼?
魔仆:“少主這些日子一直待在房裡。”
烏桑:“格倫日呢?”
魔仆:“格倫日大人……奴這些天好像沒見過大人的影子。”
烏桑意識到一絲不對,當即跑向姜洛玉所在的房間。
“哐镗——”
門被一腳踹開,裡面沒有看話本的青年,隻有一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格倫日。
紅色的洗腦術環繞在格倫日全身,烏桑頓時僵在原地。
“蠢貨,神土呢?!”
格倫日被暴力喚醒後有些反應不過來,記起昏迷前的一面如死灰:“神土、神土恢複記憶了……”
烏桑差點沒背過氣,怒吼道:“幾天之前的事?!”
格倫日:“四天……”
“廢物!”
對面人扭曲的面孔越來越大,格倫日一狠心震碎了魔核。
比起之後未知的殘酷處罰,他更願意自行了斷。
烏桑滿臉晦氣地扔下屍體,顧不得身上還有傷,又踹開了輕煙的房門。
“狗畜生,進來之前不會敲門——”
“神土丢了!”
……
“沒有行商令牌,我不能放貨進去。”
魔都城門口,商隊衆人對着守門的魔衛,臉上全都愁雲慘淡。
行商令牌代表着經商許可,沒有令牌卻烙印着商會印記的貨說明是黑貨,是不能進城的。
此前令牌一直放在冷鋒手裡,但前幾天冷鋒不知道抽了什麼風把東西給了北戈這個副隊長看管。
結果他們剛一落地魔都門口,北戈就發出震天哀嚎——令牌在飛行的時候甩丢了。
姜洛玉把無形按回懷裡,對着商隊衆人安撫道:“我先去找商會的人過來解決,你們在城外等着。”
北戈面紅耳赤,隻得應了一聲“是”,帶着衆人離開隊伍等姜洛玉帶人過來。
剛發現令牌丢了的時候他恨不得以死謝罪。這東西每個商隊獨有,補辦的話要廢上好大一番功夫!
多虧了隊長願意進去補辦,不然以他地魔中期的修為過去,指不定要受到多少刁難。
這邊姜洛玉面不改色地繳納了魔晶,跨過十幾丈的高聳城門,這才進了魔都。
魔都的奢靡從城牆上就能初見端倪。
其他魔城基本上都是灰撲撲的牆壁,而魔都上卻鑲嵌了無數半透螢石,這些石頭腦袋大小就要賣上一千極品魔晶。
如今正是夕陽西下,上面的螢石流轉着和灰暗天色截然不同的潔白光暈,就像是城牆的眼睛。
姜洛玉進入城内下意識垂下眼。這些日子趕路,也算是徹底領會了一把魔界的風土人情。
信仰魔神、順從本能、嗜血好殺、崇尚暴力……
民風粗犷倒是不必說,魔族對下界飛升的魔修嗤之以鼻更不必說,光是随時随地脫衣服這一點,的确是各個城池的風俗。
好在似乎魔都的規矩不太一樣,走了兩條街姜洛玉都沒撞見大庭廣衆下幹柴烈火的男男女女。
把手放進袖子裡摸了摸巴掌大的行商令牌,踹了一腳湊上來想吃他肉的魔犬。
魔都商會位于正中央的魔宮附近。
按照冷鋒的記憶,補辦令牌需要去找商隊的直屬長老。
朔風商隊隸屬于五長老阿吉多,一個修為在天魔七轉的純血魔族。
魔界按照血統劃分一共分為三種,先天純血、後天純血和混血。
先天純血誕生自魔界東部的無盡血海,又經過地底血河徹底降生在十八城池,後天純血就是下界飛升上來的魔修。
至于混血……指的是魔族和魔獸的混血,在魔界這種混血一般資質奇差,就算修煉進境的速度也是他人的十倍不止。
冷鋒就是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