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有人問。
蘇卿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展示給衆人看:“做玻璃。”
聽前面一個詞他們皺眉:“這……楚公子你說的那些什麼助溶劑,什麼純堿,太難搞了。”
蘇卿繼續說:“做玻璃,掙錢,買地。”
聽最後一個詞他們紛紛舒展眉頭,什麼話也不說了,舉雙手贊成:“好!”
蘇卿勾唇一笑,果然,對土地的執着是深刻在華夏兒女DNA裡的。
隻是做玻璃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說後續的工藝制作,單玻璃的原材料就不好湊。
玻璃說白了就是把沙子燒化,再冷卻,隻是所需溫度要一千七百多度,他們為了達到煉鐵的一千五百度都廢了老大的功夫,更何況是一千七,以目前現有的水平根本達不到。
故而他們需要一些手段來改變,這個手段就是純堿,需要找到堿礦去提煉純堿。
以堿礦産生的條件,隻要遠在九千裡外的邊疆才有。
蘇卿說出此事,便是要着手安排人遠赴邊疆,去開礦。
而在開采、提煉、運送的這段時間内,她會帶着其他人,在附近尋找鹽堿地,先打開玻璃的市場,待市場打開了,她開采的大批堿礦也就有用武之地了。
安排完這些事,又加之暫停手铳的制作,收拾殘局等等,待蘇卿回去又是暮色沉沉。
蘇蓉正從沈月蘭那邊用了晚膳回來,這些日子‘夢裡香’的生意逐步步入正軌,她也不用天天想着那些事兒,清閑了許多。
蘇蓉老大遠就看見了她,遠遠的就迎上來:“四妹妹用晚膳了嗎?”
小酒跟在她身後,福身見禮:“四姑娘。”
蘇卿還沒說話,她又想到:“對了,前日穆庭哥哥差人給你送來瓶‘玫瑰頌’,哈哈哈哈可給我樂的,我已經差人送你院兒裡了。”
“你拿去賣了。”蘇卿一面說一面往前走。
“賣了?怎得賣了?那個香很好聞,況且是穆庭哥哥特地挑來送給四妹妹的。”
“我不喜歡這些東西。”蘇卿随口說。
蘇蓉颠兒颠兒地跟在她身後:“好罷,嗯……我一直有件事想找妹妹問,一直沒尋着合适的機會。”
蘇卿看她一眼,瞧她低着頭的小媳婦樣子,就猜着是什麼了。
“什麼事?”
蘇蓉慢吞吞地開口:“我記得妹妹曾叫我離雲起遠些,莫與他多糾纏,四妹妹為何這麼說?”
當日那麼說,概因蘇卿恐蘇蓉走上劇本的老路,但如今鐘易川算是她的編外人員,日後用人得當必然是一大助力。
蘇卿略一思索:“哦,當時我看他長的太俊了,怕他太浪蕩,騙你感情。”
張口就随口扯了句。
“雲起怎會是這樣人!”蘇蓉眉毛一橫“他最是溫和不過的謙謙君子,四妹妹莫胡說。”
鐘易川那個反社會人格還謙謙君子,蘇卿想到蘇蓉的結局,不免動了側影之心,又說:“你不也擔心這個。”
蘇蓉便無話了。
蘇卿又問:“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小河哥哥前兩日也讓我離他遠點。”蘇蓉嘟囔,又偷偷看她一眼,似乎是擔心剛剛說話惹惱了她,又補充一句:“就是杜景河,那個杜小将軍。”
男三啊!
蘇卿眼睛一亮:“是臉上有疤的那個?”
蘇蓉見她反應熱切,不住點頭:“對對對,四妹妹認識他?”
當然認識,男三杜景河,原劇本女一周向燭的頭号舔狗,神威西南大将軍,父親手握百萬雄兵。
“不認識,”蘇卿道“改日替我引薦引薦。”
能幫蘇卿,蘇蓉再高興不過,興奮道:“剛剛娘親還說年後要辦一場賞梅宴,要請小河哥哥,我還不樂意呢,既然四妹妹這麼說,我現在就去告訴娘親要辦這個宴!”
她說風就是雨,說完就要跑,蘇卿一把拉住她,叮囑:“别提我。”
蘇蓉小腦瓜子一轉,瞪大眼睛,捂着嘴巴,一副我明白了的樣子,重重一點頭:“放心。”
看她這樣子,定是以為蘇卿聽說了杜景河的威名,跟懷春少女一般要見識見識年少将軍。
蘇卿挑眉,這樣也好,省得扯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