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什麼情況,她一定會懷孕,而且能安全産子。
最逆天的是,她可以在落後的醫療條件下迅速恢複母體健康,連條妊娠紋都沒有,投入到下一次的生産中。
她在全文的結尾是位擁有七子一女的太後。
這逆天的金手指,蘇卿要保證周向燭能入住東宮。
她今天來其實是要确認鐘易川的态度。
他看起來滿不在乎。
“你誤會了,”蘇卿說“我隻想和她做姐妹。”
鐘易川嗤笑,卻看蘇卿一臉正色。
她居然是認真的。
鐘易川腦中靈光一閃:“你想拉攏周忠和那群監察員的言官?”
蘇卿倒忘了周向燭的伯父是監察員之首。
他這麼一說倒提醒了自己,雖然不知道怎麼拉攏,但蘇卿嚴肅說:“不錯。”
鐘易川哼笑,悠哉地靠在椅子中:“那太子妃就選錯了人,她姿色平平,更不如周忠的幾個親女兒好操控。”
蘇卿聽他的話頭,心頭的顧忌已全然放下,輕笑一聲,自凳子上站起來:“時候不早了,告辭。”
“對了,”她轉身之際,忽回頭“跟着太子并不是個好的選擇,你知道的,太後張子奕的看中的兒媳還是蘇蓉。”
“因為她也比我好操控些。”蘇卿輕飄飄道。
空氣詭異的沉寂下來。
從門前掠身離開時,蘇卿瞥見捏着桌角,硬是将桌邊掰了一塊木頭下來。
夜色寂寥,她如黑夜中的鬼魅,無聲的穿梭在陰影中。
蘇卿停在一扇小門前,敲動門上的銅把手,裡面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誰啊!”
蘇卿壓低聲音:“是我。”
門很快打開,漢子讓她進來,探出頭左右看一圈。
“放心,沒人。”蘇卿徑直奔向廚房“你怎麼還沒睡?”
不等回答,她又一疊聲的問:“有吃的嗎?要餓死了。”
漢子約四十來歲的模樣,皮膚黝黑胡子拉碴,身上穿着粗布短打,衣服上左一塊髒污又一塊灰土,但精神矍铄,步履沉穩,一雙蒲扇大的手又厚又結實,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伸長脖子咒罵,張嘴卻是個老媽子:“天殺的!你怎麼這時候跑回來了!”哪怕在自己家裡也不敢用正常音量說話。
蘇卿撈起鍋裡熱騰騰的白面條,站在鍋爐旁嗦面,擡着眼睛看他笑,含混說:“就今夜出來才好,上下都忙暈了頭,喝的多睡的香,以後反而不好出來了。”
“那麼大個皇宮,還能餓着新娘子?”
蘇卿仰着脖子灌面,吃的沒時間說話,騰出一隻手擺,吞下最後一口湯才說:“吃的倒真不少,但規矩多,剛進門第一天我不清楚規矩,可不敢亂動,那布菜的女官喂貓兒一樣,給我夾了這麼一點,”她用手指頭比畫出半個小指甲蓋“中午吃的,熬到現在。”
她又打一個嗝。
牛二哭笑不得。
蘇卿擦着嘴,捏起鍋邊的長筷,又挑一大碗:“牛爺,寨子裡怎麼樣?”
“放你的心,缺你兩天塌不了天。”
蘇卿點頭,一邊吃一邊說話:“我已有了助燃劑的眉目,就是那個純堿,西北邊那邊多的是。還有鐵礦,我聽聞長公主沈月蘭的轄地裡有,天時地利,隻差人和。”
張嘴時嘴裡還含着面條,說話含糊不清。
牛二居然一個字不錯的聽明白了:“長公主轄地?那是哪兒?”
蘇卿緊道:“就梁州,離京都來回一日的車程。”
“行行行,知道了”牛二閉着眼睛揮手攆她“我明兒就讓寨子裡的兄弟們打聽,你趕緊吃吧,吃完趕緊回去。”
臉大的碗,蘇卿一氣兒吃了兩碗,把碗往竈台上一放:“還有減要緊事。”
她伸手從懷裡掏出幾張紙:“這是爾雅興生還有另幾個崽子的戶籍,都是良籍!盡改過來了。”
牛二臉上佯裝的不耐煩都忘了,亮着眼睛雙手拿過來了,不認識字兒也翻來覆去的看:“诶呀!這才是正事哈哈哈!好好好!我明兒一早就送寨子裡去。”
蘇卿既吃飽了肚子,也塞滿了心。
她自來到這個書中世界,就是和這些大字不識,原書中隻字不提的背景闆們生活在一起。
相比較京都的繁華,那個山野裡的寨子才更像她的家。
捧着戶籍笑成一朵老花兒的牛二忽然發現蘇卿也在跟着笑,即刻闆着臉:“還不快回去睡覺!”
蘇卿下意識縮着脖子,跳開一丈,看牛二舉着蒲扇大手追過來,撒丫子跳上院牆,野猴般蹲着:“有事找郭先生,讓他聯系我。”
這才隐入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