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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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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濘小路上,路炤塵一深一淺的地踩着碎石,鞋子微微濺起的水在褲腳處洇開些許痕迹。她此次來并未穿工作服,而是借走訪之名,和秋瑾深來到了這裡。

她擡頭望向半山腰那片灰撲撲的瓦房群,褪色的“胡百村“石碑斜插在野草叢裡,像生鏽的碑志銘。

“路同志,王玲家就在東頭第三戶。”

村主任老姚抹了把汗,腰間鑰匙串随着步伐嘩啦作響。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始終弓着背。

秋瑾深突然停在一堵夯土牆前。牆皮剝落處露出密密麻麻的刻痕,深淺不一的“正“字從半人高延伸到牆角。

“這是王玲二歲到十六歲的身高記錄。”

她指尖撫過最上方一道歪斜的劃痕,“每年生日都會刻一次……不過最後一筆沒寫完。”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時,濃重的中藥味随即撲面而來。不算敞亮的堂屋裡,面前有個收手的小姑娘坐在竹椅上,膝蓋上還攤着本卷邊的初三物理沖刺題。

床頭褪色的“三好學生“獎狀落款日期停在三年前,路炤塵擡頭看到,那正是王玲開始在“藍月“夜總會兼職的時間。

“小海治病每月要花八千塊。”

王玲母親攥着泛黃的病曆本,指着“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的診斷欄。

這個四十出頭卻已滿頭灰白的女人,“她爹在礦上砸斷腿後,礦主賠的錢……隻夠買口棺材。”

路炤塵注意到月餅盒子下方壓着張彙款單。彙款人署名早已被淚水暈染成模糊的墨團,但“冬夏助學計劃”的紅色公章依舊清晰如血,暈染不去。

每月5号固定彙入胡百小學的2000元,“王玲給村裡娃娃們買書本校服的錢,都是她一點點省攢下來的。“

鄰居陳嬸突然闖進來,懷裡還抱着準備腌制的酸菜。她布滿泥巴的手指向後山,“司院同志去學校看看,碑都立好了。“

胡百小學的最大的那棵樹下立着塊碑,镌刻着“慈善人士王女士援建”的金字。

碑腳散落着幾束的野菊花,秋瑾深手裡不知何時也有了一束花,她蹲下身默默的放在了那些孩童放置的花旁。

“王玲彙款的賬戶經過四層皮包公司洗白。”

葉晚的聲音從隐形耳麥裡傳來,“最終流向陳夜隐控股的境外教育基金會,賬目顯示其中20%用于‘公關招待費’。”

正午的光懸挂在枝頭上,卻被雲層擋住了熱烈的光照,她們在村口老樹下再次看到了王玲的妹妹小海。她正在草稿紙上演算數學題,草稿紙是酒水單的背面。

“姐姐說等湊夠骨髓移植的錢,等我畢業了就帶我坐火車去看海。”

小海看到是和姐姐一樣的姐姐,秋瑾深試探着詢問,直到聽到小海的肯定她才微微掀起校服,看到她腰間采集造血幹細胞留下的針孔淤青。

“但上個月她打電話哭,說有位陳阿姨告訴她……說我這樣的基因不配活下來。我氣死了,她怎麼可以這麼讓我姐難過。”

路炤塵忽然沖向另一邊的公用電話亭。在積滿煙蒂的投币口夾縫裡,她摳出半張被血漬浸透的紙巾,裝進物證袋裡。

風加重了腳步,兩人站在王家斑駁的窗棂前,那玻璃上還貼着王玲離家那年春節的窗花,褪色的福字被雨水分割成無數碎片。

兩個小時十三分後,某人越過周遠拿到了搜查令。藍色燈管在牆面上投射出扭曲的“藍月會所“招牌,路炤塵耳麥裡傳來組員向敏壓低的聲音:“路隊,D3通道發現加密電子鎖,還需要五分鐘。”

“等不了。”

陸炤然拿起消音的手槍,對着“員工休息室“标牌的暗門鎖扣來了無聲的一擊。

三十平米的房間裡,二十多個人蜷縮在鐵架床縫隙間。

秋瑾深從她後面進來,注意到地上散落的注射器,她戴着手套,蹲射輕輕拿起,注射器針管内殘留的淡色液體在紫外線手電下泛起磷光:“應該是改良型γ-羟基丁酸,能讓人半小時内喪失意識。”

路炤塵拿着手電,扯下牆面的排班表,印刷體數字在強光照射下顯露出疊加的鋼印痕迹。“2月16日”的日期欄底部,有人用刻着極小的一串基金項目代碼:GMHJ-121。

她迅速拍照上傳技術科,葉晚的回複半分鐘後震動手機:“關聯陳夜隐基金會‘冬夏助學計劃’撥款記錄。”

但地下二層賭場的抓捕卻陷入了僵院,戴金絲眼鏡的經理笑容帶着黏膩的得意:“路司院官,這些人的合同契和對接名單都在雲端,您确定要為了幾頁紙葬送她們的生路?”

路炤塵瞄到桌上的消費券,此刻賭桌底突然傳來極其輕微碰撞聲。秋瑾深不知何時潛到配電箱旁,用小刀精準切斷備用電源線,在黑暗降臨的瞬間将U盤插入到筆記本側面。這一瞬的動作讓經理表情立刻凝固。

路炤塵趁機扣動扳機,橡膠子彈擊中對方,看到經理就要倒到桌角磕到腦袋時,路炤塵順手踢了他一下,男人哐的一聲悶響倒在地上。

路炤塵瞄了他一眼低語道:“别給我磕死了。”

另一邊,葉晚遠程啟動電腦開始自毀程序,所有數據同步上傳至司院安保部加密服務器。

“這是非授權設備?”

路炤塵在一片的哭喊聲中拽住秋瑾深的手臂。法醫的衣襟因為他而散開,露出縫在内襯的微型信号屏蔽器,液晶屏正顯示着“已攔截6個定位信号”。

“你拿到那張搜查令有多難我不知道嗎,如果什麼都要按程序申請支援再開展工作……”

秋瑾深掰開她的手指,将染血的轉賬憑證塞進證物袋,“這些人早被轉賣到渡河的賭船上了。”

“你不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嗎。”

财務室的保險櫃藏着更緻命的證據。五本《冬夏助學會計憑證》裡,夾着“藍月”每月向基金會“捐款“的陰陽合同。

表面是用于貧困學生生活補助的200萬善款,附頁卻用熱敏墨水印着真實流向……其中120萬用于購買境外服務器,60萬支付雇傭兵定金,剩下20萬是給人的“監管費“。

“有人在去年生日收到了百達翡麗,“路炤塵用紫光燈掃描收據編号,“看來表盤編号和這份禮單要對上了。”

路炤塵盯着票據上熟悉的字迹,周遠批注的“教育專項款“還帶着他慣用的漏墨痕迹。

她突然扯開所有賬本封皮,在内層膠裝處發現芯片大小的存儲卡,插入電腦的那一刻。葉晚的聲音焦急的切入耳麥:“是暗網直播平台的加密貨币錢包。最近三個月陳夜隐基金會洗白的比特币都……”

賭場方向突然傳來爆破聲淹沒了她的話,某個滿臉紋身的打手瞬時闖進來,欲想搶奪存儲卡。

路炤塵即刻轉身,赤手空拳抵住對方砍下來的小刀時,秋瑾深舉起大理石鎮紙砸向歹徒太陽穴。

“秋瑾深!”路炤塵按住湧出血的傷口喊。

秋瑾深還給了她一個無妨的目光,即刻轉身扯開歹徒衣領,露出鎖骨處的明桐花紋身……和陳夜隐辦公室的永生花标本一模一樣。

半個鐘後,動亂結束的返程司院車上,葉晚破譯的資金鍊路圖已經傳送過平闆電腦。

夜場每月通過虛拟貨币交易所将非法所得拆分成百筆小額彙款,注入冬夏助學計劃的各個子賬戶,最終在J國的賭場洗成“愛國商人投資款”。

而基金會審計報告裡的“學生助學金發放名單“,實為第一輪待篩選的人口販賣中的“編号”。

“剛剛那個打手,“秋瑾深突然調出國際刑司院公開的數據庫,“是陳夜隐十年前資助的D國留學生,專業是生物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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