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小護士震驚臉,“劈腿了?”
“不知道啊,剛才過來問路的那個就是季大夫的老婆!”
畢钰之前跟醫院的人一起吃過飯,大家都知道季艾璟的女朋友大學時就在一起,感情穩定談了很多年,誰都沒想到兩個人最後不僅沒有修成正果,連分手都沒聽說季艾璟就另娶了别人。
季艾璟戴着口罩隻能看到一雙清冷的眼,“過來什麼事?”
“電子鎖沒電了,我手機也沒電了。”向芷玫完全不覺得尴尬,兩手一攤,很是無奈。
季艾璟把身上的白大褂換下,正好午休時間,開車把向芷玫送回了家,開了門,找到了家裡另外一把備用鑰匙給她才重新回去上班。
回醫院的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回想剛剛向芷玫一臉認真聽對方胡說八道似笑非笑的樣子。
路上趁紅綠燈給向芷玫訂了份外賣填了家裡的地址,他的時間來不及給她做飯。
季艾璟一直以為她是個單純的姑娘,人懶了些,不會做飯但很愛吃,愛玩愛鬧更多的時候沒心沒肺,從來沒想過向芷玫還有這麼帶着刺的一面。
本來看完上一個病人叫号到下一個,可下一個遲遲沒有進來才出門看,好巧不巧的聽了個全程。
小護士見季艾璟在診室門口站了挺長時間,以為是剛剛問路的那個女孩在惹事才過來幫忙,沒想到碰到了這樣一場戲。
向芷玫的刺是層層遞進的,她不慌不忙甚至不尖銳的問話,到最後才豎着磨利的頂尖毫不猶豫的紮到對方身上,這跟季艾璟認識的她很不一樣。
可是,她每一句維護他的話,又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錘子,不停的砸在他心口的殼上,一下又一下砰砰作響。
這一年過年,向芷玫從二十四跨到了二十五,不知不覺到了二字頭的中間段,也完整了她和季艾璟婚姻的第一年。
第一年的婚姻是紙婚,想也知道,紙婚,顧名思義,紙一樣的單薄,輕輕一扯一拽就破了,毫無抵抗之力,但這一年過的向芷玫覺得還不錯。
她意料之外在經曆了一年的婚姻之後,還能覺得這是一件能稱得上不錯的事情,以前以為能說一句“過得去”都算是難能可貴。
生活大多時候枯燥無味,經曆了轟轟烈烈的戀愛之後留給婚姻的更多的是一地雞毛。
可跟季艾璟在一起,生活不隻有雞毛。
上次自駕遊回來,有一天向芷玫回家,結果發現她的東西被從客房全都搬到了主卧。
而罕見的是,這樣的事情季艾璟都沒跟她商量一下,這就很不一般。
他是個懂得尊重别人的人,有關于家裡的一切或者向芷玫的事情,季艾璟都會跟她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可這次連提都沒有提直接做了。
向芷玫詫異的很,畢竟她現在也不是對季艾璟一無所知的當初了 。他要是一開始就這樣,向芷玫也不會懷疑自己找了個“好姐妹”。
“這…”
“分床不利于婚姻生活。”
季艾璟低頭切菜,語氣平平淡淡。
向芷玫隻能走進主卧,這裡于她而言很是陌生,好像不經意闖入了季艾璟的領地。
從一開始搬到這,主卧是她幾乎沒有進來過的地方,除了季艾璟喝醉那次,但當時光線昏暗,她根本沒有注意裡面是什麼樣子。
向芷玫看到了床上季艾璟習慣用的真絲床品都被換成了她平時習慣用的那種,她的衣服占據了一半的衣櫃,被他整理的都不像是她的東西了 。
床頭的一側放着向芷玫在客卧的東西,上面還有一盒剛剛拆封的安全套。
晚上季艾璟從向芷玫身上起來時,胸口還挂着汗珠,他先去洗了個澡,等向芷玫習慣性從客廳的衛浴出來,季艾璟已經換好的床單。
和季艾璟的親密,讓向芷玫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通透舒暢了。
向芷玫躺上床,身邊的人便握住了她的手,“夫妻是要睡一張床的。”
季艾璟的聲音比平時要沉,向芷玫知道他指的是回來之後每次在客卧結束他還要回到自己的房間,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但真的很像在偷情。
這樣的季艾璟和平日裡的樣子差的太過懸殊,讓向芷玫感覺自己已經貼近了他冷漠外表下藏着的真實。哪怕隻是是握着她的手,可手上傳來的溫度滾燙,從指尖一直燙到了向芷玫的心尖。
兩個人的房間合并成一個,生活好像就變得更為緊密親近,曾經那些未知和不熟悉被漸漸的填補上。
小編輯的工資不多,但年底公司還是很不小氣的發了一筆年終獎,向芷玫高興的不行,在辦公桌前暗暗規劃這筆錢要怎麼花。
未來大多茫然不可測,向芷玫雖然也攢錢,但更重注及時享樂,不能什麼事情都堆到以後。
向征和劉曉琴的禮物是要買的,胡伊晨不能落下,也可以捎帶上柳岩瑾。孫擎川今年回來了要買份大禮彌補缺失的那些年,聽說蔺晴過年也會回國,也應該買一份。
自從孫擎川回來,她每次回家吃飯都會把他叫上,孫擎川回來後一直在為開公司做準備,平時也忙,但隻要向芷玫喊他,他都會準時過去。
向芷玫指尖點着一個一個紙上寫下的名字,最後重重落筆,寫下了季艾璟三個字。
他們沒有戀愛的過程,她沒有送過季艾璟禮物。
這一年因為他的出現,她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化,就沖每天給她做飯,晚上還那麼賣力,賣到已經不符合養生的标準,似乎也應該準備一份禮物。
想到這,向芷玫的臉上浮起一抹笑,像好不容易偷到黃油的小老鼠,止不住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