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入戲裡 > 第10章 糾纏

第10章 糾纏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過去兩人拌嘴,多是纓徽放狠話。

縱然李崇潤被氣得狠了,聲調高些,說得也多是軟話。

像這麼,對纓徽言語粗魯,還是頭一回。

纓徽偏開頭,“這與你無關。”

“你再說一遍!”

李崇潤揮手打落鬥櫃上陳列的绛釉牡丹梅瓶。

裂瓷驚響在耳。

刺激着纓徽腦中那根繃緊的弦。

她忍不住罵道:“你是不是瘋了?非得把人招來才如意。”

纓徽奮力掙脫。

李崇潤堵着氣,偏不肯松手。

将她禁锢在牆邊。

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阿姐盡管大聲喊,把人喊來,七郎正覺委屈得緊,想找人評評理呢。”

纓徽閉了閉眼。

竭力讓自己冷靜。

和緩了神色,溫言勸慰:“七郎,我求你了,别糾纏我了。”

李崇潤正親吻她的耳廓。

同床共枕一年,他最知道她哪裡碰不得。

聞言,也隻是輕頓,複又纏上。

她身上有股馨香,如蘭如麝。

不甚濃郁,卻有股暖意。

直飄進了李崇潤的心裡。

讓他上瘾。

為何貪戀呢?

她除了一張美麗面孔,還有什麼?

虛榮,無情,目光短淺。

呵……李崇潤鄙薄她,更鄙薄自己。

咝!

肩膀吃痛,李崇潤放開纓徽。

她趔趄後退,拔下金簪正對着他。

“再上前來,我就往你身上戳個窟窿。”

她發髻微亂,衣衫不正。

徹底被激怒,惡狠狠地威脅。

李崇潤低頭看向自己的肩膀,錦衣深深陷出齒印。

他譏诮輕哼,挾掉唇邊沾染的脂粉:“突然三貞九烈了起來,我還真是不習慣。”

纓徽一邊提防他,一邊瞟向門,想趁機逃跑。

耳邊再度飄來李崇潤那厮惡劣的聲音:“何必如此呢?我們從前不是挺快活的嗎?我不在意了,你如何伺候兄長,便如何伺候我。我便守口如瓶,不将咱們那些事說出去。”

纓徽早将貞潔摒棄。

若沒有昨夜外間禍事的阻攔。

她甚至都不在乎與李崇清同房。

隻是她輕賤自己是一回事。

别人輕賤,特别那個人是李崇潤,卻讓她心裡極不是滋味。

她鼻尖酸澀,強忍着不表露出軟弱。

狠狠瞪着李崇潤:“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覺得我對不起你,抛下了你,心裡委屈?”

李崇潤亦咬牙迎視。

自尊與倔強作祟,不願先暴露脆弱。

纓徽笑了笑,绮麗面容上掠過一抹嘲諷:“我對你又有什麼責任呢?我是你的妻?你的妾?你又給過我什麼呢?婚書?媒聘?還是昭告天下的名分?”

“我……”

李崇潤捏住袖沿,語噎。

原來承認自己做不到,比發洩恨意更難。

可是,為什麼她不能等一等他?

他還這麼年輕。

在這樣艱難惡劣的虎狼窩裡,已經捱到如今了。

隻差一點點,日子就會好起來的。

纓徽不知他心路,隻歎息:“你知道昨夜她們把我送到你兄長的榻上時,我在想什麼嗎?”

李崇潤不語。

“我在想,就算是納妾,也太敷衍了些。可我又想,當初我是怎麼跟了你的呢?你鑽進我寝閣裡,哄我喝了幾盅酒,就随意上了我的榻。其實,在最初,你也沒想過要跟我認真吧。”

纓徽收起金簪,步步靠近李崇潤。

唇邊漾起一抹縱容寵溺的笑意,摸了摸他的鬓發,“七郎,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像一個被人搶了玩具的小孩子。惱羞成怒,非要将屋頂掀翻。”

可是,她是人,不是誰的玩具。

縱然她堕落過,千回百轉,她想要的還是被人珍視。

像這世間最幹淨、最珍貴的寶物。

被好好捧在手心裡,呵護、體貼。

活到如今,也隻有在定州時過上了這樣的日子。

李崇潤啞聲說:“你不是玩具……”

想起阿兄,纓徽兀自出神,卻沒有聽清。

也無心思追問,隻是哀求:“别糾纏我了,好嗎?”

李崇潤了然,這才是目的。

他默然片刻,又搖頭輕笑。

年輕俊朗的面容上竟有落拓滄桑的氣質。

“阿姐……”

他要說什麼呢?他的抱負?他的綢缪?

還是許諾給她名分榮華?

什麼都好像沒有意義。

李崇潤有時想,為什麼他要生得這樣晚呢?

若是早出生十年,再在這時遇上纓徽。

他有身份權柄,可以肆意縱容寵愛她。

為她打破一切藩籬規矩,讓她自在滿足。

恍然發現,原來他骨子裡是和長兄一樣的人。

貪權、好色。

他們李家的血統真是下賤且卑劣。

李崇潤不再為難,默默地推門離開。

他走後,纓徽在蕪房裡坐了一刻。

收拾好心情,才帶着白蕊和紅珠回到自己的寝閣裡。

她今日還要宴請王鴛甯。

得了陳大娘子的濟,桐花台的侍女小厮很殷切,拿出了世所稀有的柴窯盛放瓶花。

主菜是筍鲊和鹌鹑茄,配鹽瓜菽,酒是富石平凍春。

王鴛甯如約而至。

拉着纓徽的手寒暄幾句,各自落座半月笙蹄。

“之前每回見面,身邊總是許多人,早就想與王姑娘親近,隻是身子不争氣,前些日子病了,險些困在莊子裡回不來。”

纓徽提起酒樽,先幹為敬。

王鴛甯回敬,笑說:“可巧了,前些日子我受了點傷,也卧床靜養,咱們姐們倒是同病相憐了。”

“呀。”纓徽道:“妹妹有傷,還是别飲酒了。”

王鴛甯早就飲盡:“一點輕傷,我自幼習武,哪就那麼嬌貴了。”

雖然這樣說,纓徽還是堅持讓侍女将酒換成了蒙頂茶。

王鴛甯初來幽州,身負重任,向來廣交善緣。

她知纓徽來曆,又是都督身邊的新人。

正是風光無限的時候。

有心讨好,說了幾句俏皮話哄她。

兩個年輕姑娘閑聊,自是天南海北。

纓徽有心引導,話頭終于落在了定州。

“皇室式微,但到底是正統,這些藩鎮諸侯怕成為衆矢之的,誰也不肯做易幟的第一人。倒是檀侯雷厲風行,敢想謝氏下手。”

王鴛甯說起家鄉往事,不免憂心。

纓徽半真半假,循序善誘:“我昨夜聽都督說了些定州的事,他好像十分頭疼呢。”

王鴛甯歎道:“謝氏經營定州多年,善名遠播,據說是當地百姓夥同謝家府軍合力将謝家大郎君救了出來。那謝氏大郎有心報家仇,可朝廷懼怕檀侯勢力,被迫承認謝氏謀逆。上京自然去不得。環顧左右,也隻有幽州的勢力勉強可與檀侯抗衡。”

是嗎?

纓徽鄙夷:李崇清像是吓破了膽,又迫不及待獻妾,實在窩囊。

她眨巴眼睛:“謝家大郎也真是糊塗,都督對檀侯忠心耿耿,豈能容他。還不是被抓,也不知能活幾天。”

王鴛甯驚訝于她的消息靈通。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