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那間房,關上門往裡面走,一個男子被綁在了椅子上,頭蓋着黑布,看不清這個人的樣貌。沈蘭時看向後面的女使,見她也是一臉震驚,顯然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樣子。
這才來到這裡多久啊,她什麼事情都遇上了。沈蘭時暗自吐槽。
緩緩的走向前,站在他的面前有一會了,卻沒有動靜。才抖着手把這人頭上的黑布拿開,吓了一跳的她,直眨着眼睛,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還是秋月提醒她,才回過神來。
這個男子臉上的傷很多,嘴角都流下了血,但還是能看出他原來的樣貌,長得很帥氣,眉頭上方長的一顆黑痣剛剛好。沈蘭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跟以前見過的都不樣,這是她喜歡的類型啊。
男子睜開眼睛,一臉防備的看着她。
“我帶你去找大夫,可好?你肯定也知道,我們并不是害你的人。我有心救你,但你不願,我也不強迫,大可從這扇門走出去,這件事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了。”沈蘭時給他選擇,也不催促。
男子點頭。
沈蘭時想:跟她一樣,是一個惜命的人。
“姐姐可想好怎麼出去?要是外面的人見到,免不得說姐姐一通,況且姐姐還是剛及笄,壞了名聲怎麼辦。為了一個陌生的男子,并不值得。”秋月張開手攔在門口,誓死不讓他們就這樣走。
“讓老闆過來。”兩個人異口同聲說。
秋月聽了也不好拒絕,直接去叫老闆過來。
沈蘭時一看到老闆,立馬讓秋月關上門。看着老闆擔心受怕的樣子,她走進老闆,從衣袖裡拿出銀子,一臉行賄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男子,“還請老闆能送我們出去。”
老闆立馬就明白了,笑呵呵的接過銀子,“小姐跟我走,保證讓人一個影都看不見。”
老闆帶着他們往房間的左邊走,那是一面牆,上面挂了不少的畫。背對着他們的老闆,不知道再弄什麼,這面牆發生了變化,出現了一個通道。走進去,他又從牆壁拿出了火折子,一吹。眼前看清了,一個石頭通道。
沈蘭時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的老闆,還有這種本事,通道都出來了。這個中晉,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他們出去的地方,是一個小巷,現在還沒有人,老闆指着前面,說那裡就有一家醫館。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兩個女子拖着比他們高大不少的男子,還是很吃力的。沈蘭時聞到他身上嚴重血型味,胃差點翻江倒海。
進了醫館,沈蘭時就像看見了希望。
把人丢給大夫,她就靠在椅子上休息。
“家老爺,嚴知縣派人來說,想讓您去忘醉仙一聚。”
也聽到消息的沈夫人眼皮跳跳,總覺得沒有好事發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沈文仲,他還笑罵着,“婦人之見,我與嚴知縣都是天澤的官,那還能出什麼意外。”
沈夫人還是想勸勸他,“向來您與嚴知縣都沒有什麼來往,這次突然拜訪,要是出了意外,為何不來府衙,偏要去那個忘醉仙,那哪是談事情的地兒。”
但沈文仲不聽,穿上月衣,跟她解釋,“但佛了人家的面子,讓人難堪了,到那個時候誰也好過不了。他今天叫我過去,要是隻為談心,我們推脫了,不也是少了一個朋友嗎?”
沈夫人幫他系上繩子,“是妾的眼狹隘了,遠不如老爺看得長遠。隻是老爺還是不要吃太多酒,您的酒量不好,也該知曉的。”
沈文仲笑笑,沒有說話。
他跟着長随到了忘醉仙的時候,裡面坐着嚴知縣,整個人搖頭晃腦。一名歌妓坐在前面,彈着琵琶,她生得一副好模樣,但愁眉苦臉的樣子讓沈文仲有點心煩。
嚴石見人來了,立馬起身招呼他坐下,“知州能賞臉過來,下官不勝感激。這一趟希望知州能和下官做個朋友,在天澤還想仰仗知州。”
沈文仲:“知縣折煞我了,我們身為子民的官,身為萬歲爺的官,更是中晉的官,隻要對子民、萬歲爺和中晉忠誠、有利,我們便是朋友,更别說仰仗了。”
嚴石舉起酒杯,一口吃了,“知州說的是。”看着一眼那個歌妓,嚴聲,“接着彈,我說什麼時候能停再停。”說罷,給沈文仲倒了一杯酒。
他一臉難為情,還是忍不住把秘密說出來,“來找知州還是有一件大事要說,還請幫幫下官。知州可知道前幾日,鴻胪寺少卿去接應東翎太子?”
沈文仲點點頭,又緊張,“可是出茬子了?但從未聽上頭的人提起過,隻是巳時應該到了安丘,不會出岔子才是。”
嚴石又吃了一口酒,皺着眉頭,“誰說不是呢?這偏偏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