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功夫不到家,讓諸位軍爺見笑了……”楚千畫。
“喝,還有點兒自知之明呀!那你還敢攔你病爺的路?想找死嗎?”病笑笑有些發狠起來。
“病爺?病笑笑,是嗎?您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功夫不到家,但不是不能讓你們的腦袋搬家!”楚千畫轉身刹那,已将背後青衣劍緩緩抽出,頓時青衣劍劍光璀璨驚晃天地,而病笑笑此時也被楚千畫和她手中這口青衣劍的傲氣和光芒吓得有些心虛膽寒了。
“哼!狂妄!看刀!”病笑笑突然感到羞憤不已,遂怒不可遏揮刀而來。
“這麼着急讓你的腦袋搬家?那我也隻好勉為其難了!”楚千畫淩厲一劍,掠影而過,橫鋒一斬,血濺五丈。
一劍揮過,蒼穹失色。街頭巷尾,哄亂奔逃。
“跑,跑啊!殺人啦!殺人啦!”
“将軍死了!将軍死了。病爺的頭,病爺的頭被砍掉了……”
“快……快去向主上報告!讓主上趕緊……趕緊叫……叫人來!”
……
楚千畫随便扯了塊破布,将病笑笑的頭顱包裹起來,連帶卷軸一起提在手裡,一步步繼續往前走去,對于病家勢力回去通風報信卻毫不理會,隻因為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今夜的蜃京城由此刻開始,一場必将席卷整個天下的江湖亂局,引群雄競逐的武林紛争也即将真正開始。
病家人知曉病笑笑被楚千畫當街斬首,揚言必要向楚千畫複仇血債血償!
但楚千畫此刻早已殺到了蜃京皇城下,一身血染昭示着青衣劍客,早已将一己生死置之度外,拼死也要為那些在這亂世裡備受欺淩踐踏,卻大多都手無縛雞之力,無法起來聯合抗争的黎民百姓争一口氣,讓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上位者們,也好好嘗嘗被欺辱踐踏的苦頭!
蜃京皇城之上,白绫萬丈飄飄,仿佛要将整個夜空都染成煞白一樣。
楚千畫來到皇城下,凝神望着那些白绫,卻隻是擡頭冷笑,一臉蔑笑和憤怒,“不就死了個人嗎?這皇城外每天都在死人,憑什麼這個姓趙的家夥就要浪費這麼名貴的絲綢布匹錦緞來祭奠?
要我說,一塊竹簡就夠了,上面就寫着‘寂國庸主,死有餘辜!惟安之死,蒼生之幸!’”
語甫落。
楚千畫揮劍疾運,劍鋒似筆,潦草随意恣意揮灑之餘,劍氣油然氤氲,好似青天潑墨,頓将夜色再浸三分,而更充斥着一股俠者勃怒肅殺之氣。
轉眼隻見楚千畫已将青衣劍劍鋒緩緩收回。
但蜃京皇城上那數十條遮天白绫綢緞,卻都已被寫上了“寂國庸主,死有餘辜!惟安之死,蒼生之幸!”十六個青墨大字。
此刻,那些青蒼筆墨似繪染出了一幅闊然蒼穹,一道一道皆是天下蒼生之怒,一劍一劍都似要向天地敞開心胸,一筆一筆無不彰顯俠者肝膽,字字鐵畫銀鈎,句句深入人心,仿佛青天在上,要還公道人間!
“這才是天下人所要的公道!”
楚千畫橫劍平舉,鋒冷似水,卻仿若屹身狂瀾怒海,任由千軍萬馬來犯!
然而……
“公道!哈哈哈哈,這個天下都已經存在了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卻連‘天下為公’這四個字都做不到,居然還有人敢在這皇城下妄言什麼公道!
簡直荒誕不已可笑至極,這天下是有公道,但這公道不是給你們的,而是要用你們這些販夫走卒卑賤弱者的血肉和性命來為我們上等人堆砌鋪奠的!公道,哈哈哈哈!今夜,我就讓你看看究竟什麼是你所謂的‘公道’!來啊!将那些隻會白白浪費糧食,毫無用處沒半點兒用的廢物都押上來。”
寂安君趙惟安死後将要即位的寂國儲君趙四喜威風凜凜站在皇城城頭,命人将一些老弱殘兵和老幼婦孺通通押到城頭,然後讓這些人一起并排站在皇城城牆邊,“你不是想要替他們讨個公道嗎?那現在我趙四喜就讓你看看究竟什麼才叫做‘公道’!來啊,将他們全……全部一個不剩都給本王砍了!本王今天心情好,要吃點兒新鮮的!”
“你敢…!”
楚千畫縱身而起想要奮起一劍,先将趙四喜自己的腦袋給斬了!
但卻不料一衆禦林高手卻突然殺出,将楚千畫重重圍困截住了。
“咔嚓……!”
霎然。
蜃京皇城下,暴君殘天道,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楚千畫卻被禦林高手無數兵馬團團圍困在那蜃京皇城下,且包括病家在内的其他諸侯霸主的軍隊也正趕到!
雎鸠王·花燼雪在遠處遠遠觀望着,心裡頭也不禁暗暗為楚千畫捏了把汗。
“這回這禍可真是闖大了!我以前總覺得我都已經夠沖動了,但……千畫姐姐啊!千畫姐姐!你怎麼比我還瘋狂!唉!真是……頭疼呐!現在也隻能希望那個人能夠盡快趕來了,要不然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花燼雪看着楚千畫此刻身處險境,心頭焦急不已,但卻也毫無辦法。
楚千畫孤身仗劍,面對重重圍殺,心知今夜此戰,唯有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