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長琴撫琴淺笑,道:“劍袖飄香步離殇,此人你可曾有聽說過?”
慕容折花以指凝氣化萬千劍意,擡手間劃破萬裡雲霾,直接将姑蘇劍樓所有景象盡收眼底,笑道:“如果說她隻是那缥缈劍癡西門劍裳,我倒是确實不是很清楚她是什麼人。
但倘若她就是那劍袖飄香步離殇的話,那接下來的局面可就真是越來越有趣精彩了。”
太子長琴道:“此話怎講?莫不是你當真知曉此人來曆?”
慕容折花輕輕一笑,道:“天下蒼生逢劫難,劍袖飄香步離殇。江山遺恨芳蹤現,怒斬十萬八千衆。”
“昔日,魔起笙歌桓武主焮赩非煙造禍人間,緻使人間無數蒼生黎民荼毒慘死,惟明芷山蘭軒劍閣劍袖飄香步離殇挺身而出仗劍挽狂瀾!
爾後,步離殇隻仗着一人一劍,一路過關斬将決殺開道,帶着由人間各處組織起來的反抗軍,終于殺上了魔起笙歌總壇魔城旌歌城。
但步離殇所率領的那些反抗軍皆為凡人,又豈能夠與那些妖魔鬼怪相抗衡。
是以,步離殇雖然帶着反抗軍一路殺到了魔城下,卻始終難以攻克魔城将魔城之人一舉殲滅!
且戰局僵持之下,步離殇所率領的凡人反抗軍亦死傷慘重,而魔起笙歌之主焮赩非煙所圖謀,便正是想要将反抗軍引誘到魔城下,為她一直以來所真正謀算的計劃獻祭!
那便是焮赩非煙一直想要實現的“魔起笙歌”的最終目的——‘魔起旌歌夜,焮赩喋血月。’
最後,步離殇終于明白她和她所率領的反抗軍,其實,從一開始便已落入了焮赩非煙的算計之中。
但當她真正察覺到這一切的時候,卻已經為時已晚!
彼時,步離殇看着那些始終追随在她左右,隻為誅滅魔禍還人間一個清淨太平的反抗軍,一個一個地在倒在那“血月笙歌”之下的血泊之中。
步離殇隻感到命運對她來說似乎就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她本來是想要帶着他們誅滅禍世邪魔,讓他們可以永遠無憂無慮安居樂業。
但最終,卻是她自己親手将他們送進了地獄,讓他們淪為了焮赩非煙用來獻祭血月的犧牲品!
如此情境之下,步離殇再難壓抑心中悔恨和悲憤,遂以手中之劍疏影闌珊大開殺戒,将魔起笙歌數萬之衆盡斬于旌歌城下。
不僅如此,在焮赩非煙最終完成‘血月笙歌’的魔旌血祭,終于,如願以償獲得魔起笙歌最強功體之後。
步離殇卻也将自身潛藏的力量徹底激發了出來,使得她終于也達到了一生劍境的巅峰。
可憐,焮赩非煙或許做夢也沒有想到,雖然她費盡心機将步離殇和她所率領的反抗軍都引誘到了旌歌城下,可她卻仍是在最後關頭棋差一着。
如願以償,死在了步離殇作為明芷山山主的鎮山之劍明芷蘭軒之下,而據說步離殇自己也倒在了旌歌城下。
但也有傳說,說步離殇與焮赩非煙她們兩人,其實,在那場旌歌城的戰役過後都并未死去。
不過,無論如何,步離殇終究仍是憑借着自己一個人彌平了魔起笙歌這場人間禍劫,讓飽受魔禍荼毒摧殘的人間終于得到了渴盼已久的太平安甯。
從此,明芷山蘭軒劍閣劍袖飄香步離殇這個名字,也因此曾經讓人間後世傳頌了數千百年。
世人譽之,明芷劍神!!!”
“劍袖飄香,明芷劍神……”謝辭卿怎麼也想不到,此刻,眼前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凡塵女子,竟然就是曾經蕩平魔起笙歌之禍,于旌歌城下怒斬邪魔十萬八千衆的“明芷劍神”。
而且,以西門劍裳此刻所表現的氣勢來看,她絕不隻是僅僅回憶起了過往身份而已。
很可能,她此刻的實力也已經恢複到了“明芷劍神”的境界。
那麼,接下來,謝辭卿将要面對的便不再是雖也修為不凡,卻遠非他之敵手的凡塵女子玉寒劍影西門劍裳,而是曾經率領人間反抗軍親手彌平魔起笙歌之禍的明芷劍神劍袖飄香步離殇!
“如何……”步離殇拭劍冷笑,道:“接下來,就讓我步離殇與君一決吧!”
謝辭卿似頗為欣喜,亦舉劍笑道:“閣下便是昔日蕩平魔起笙歌之禍,于旌歌城下怒斬魔族十萬八千衆的明芷劍神吧?”
步離殇淡淡一笑,道:“往事而已,不值一提,今夜,我步離殇隻關心君可能承受吾劍之重?”
謝辭卿道:“閣下的劍也會很重嗎?恰巧我有一位朋友,他的劍也很重。那我今夜倒是很想要試試看,和他的劍相比較,你們倆之間,誰的劍更重一些了!”
步離殇冷笑道:“哦?那便請君試試看,我的劍比起你那位朋友的劍,到底是誰的劍更重一些吧!
但我隻怕你朋友的劍雖重,你或許尚可承受。但我的劍,你卻怕是隻能拿命來承受了!”
謝辭卿笑了笑,道:“閣下多慮了,我謝辭卿的命可不是随便拿來給誰的劍當秤砣稱斤兩的,想要我謝辭卿的命,隻怕還沒那麼容易!”
步離殇冷笑道:“哦?君倒是将自己的命看得很重,但是否能重過我手裡的這柄劍,那可就很難說了!”
謝辭卿笑道:“閣下言重了,閣下的劍再重,也終究還是不比我謝辭卿的命更重!一切,一切,都不可能比惜命更重,這是我謝辭卿始終堅持不變的真理。”
“哦?說得好,那麼,劍重、言重、命重,你想要選擇哪一種呢?”步離殇冷冷道。
謝辭卿凄然一笑,道:“閣下所說的這三種,我謝辭卿都不感興趣。因為,在我謝辭卿的心裡,我的選擇始終都隻會有一種,那便是‘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