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晚剛才是真有點生氣的。
宋成希明知自己是滴酒不能沾的水平,卻還是大着膽子喝了一杯梅子酒,還是和第一次見面的“生人”一起,實在有點不知輕重。
但聽到宋成希那麼問他,猜到宋成希多半把這牌局和那一杯酒當成了來自兩位兄長的“考驗”,故而如此努力,江天晚又氣不起來了。
“你這麼怕我被抓去聯姻啊?”
江天晚趁把人打橫抱起的功夫,故意湊在宋成希耳邊呢喃。
宋成希很乖順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怕啊,我什麼都沒有,怎麼和那些豪門千金搶你?”
江天晚心裡塌了一塊,用頭輕輕撞了一下宋成希的額角算作懲戒。
“笨,你已經有了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
宋成希困惑地望着他,一雙濕潤的眼睛看着人泛醉。
江天晚壓低嗓音,用隻二人能聽見的音量說:“你有阿晚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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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晚沒理會兩個兄長看戲的目光,抱着人走出了娛樂室,穿過樓梯和走廊,回到客卧關上了門。
按理說除夕前夜,家裡人多眼雜,不該如此放肆,但江天晚實在不放心把宋成希一人留在房裡或是交給别人照顧。
按那次在天際酒店的經驗,醉了酒的宋成希一旦放下最後的戒備,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心裡的小野獸會被完全釋放。
但他發現,宋成希好像也不是對誰都會卸下戒心。
就好比今天他趕到娛樂室時,宋成希已經醉了,但還是規規矩矩坐在牌桌邊,隻是看上去有些遲鈍,卻全然沒有要胡鬧的樣子。
江天晚動作利索地把人在被窩裡裹好,隻轉身倒杯水的功夫,宋成希自己爬起來了,光腿光腳地摸到了江天晚身後。
江天晚一轉身吓了一跳,手中溫水一滴不剩地全喂給了自己的一身西裝和地毯。
大冬天穿着濕衣服總是不對,江天晚躲進客卧的洗手間換衣服,偷懶沒鎖門,片刻後宋成希就跟了進來,眨巴着一雙濕潤的眼睛看他。
江天晚遲疑了一下,把脫下的濕襯衫丢進了髒衣籃,問偷摸進來的小野貓:“你想幹什麼?”
“被窩裡有點熱。”
宋成希不知害臊,說完直勾勾盯着江天晚的腹肌。
光看還不過瘾,隔了會兒,他竟還走上前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戳完評價:“你也好熱。”
江天晚被一指頭戳得心癢難耐,警告說:“宋成希,老實去被窩裡躺着。”
宋成希滿不在意地歪頭一笑,把整個手掌都貼在了江天晚腹肌上狠狠揉了一把,揉完喉結故意誇張一滾。
“阿晚,我渴了。”
江天晚腦袋裡的那根弦已經在繃斷的邊緣了,啞着嗓子說:“宋成希,明天就是除夕,而且這是在老宅。”
宋成希一臉無辜地眨了眼反問:“明天是除夕怎麼了?老宅怎麼了?不能和戀人做喜歡的事嗎?”
“嘣”的一下,弦斷了。
在小更衣室裡壓下去的邪火,倏忽又被點燃。
小火苗欻地一下燒成了熊熊烈火,旋即把衣衫不整的宋老師裹挾其中。
老宅年歲已久,但裝修用料實在,每個房間的隔音都很好,連客卧的浴室也不例外。
冬夜靜谧安詳,沒有别人能聽到浴室裡叮呤咣啷的戰事,亦無人能聽到征服者的粗喘與發狠,或者是被征服者的哼吟與讨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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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明明想好過節也不能松懈的,宋成希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又錯過了年三十的練功。
晨間第一次睡醒時,他睜眼隻覺得天旋地轉,好似還在水汽氤氲裡搖晃。
他嘗試過強迫自己下床,但腳一沾地就直打顫,是昨夜一直站着承受,累到脫力的結果。
江天晚輕松一用力就把他拉回了被窩,給他喂了半杯水,主動下床做按摩師。
按得太舒服,宋成希沒忍住,又睡了過去。
宋成希這次睡醒到不至于還頭暈了,但仍覺身體匮乏,幹脆繼續恹恹躺在床裡。
床頭有江天晚留的小紙條,說他陪着兩位兄長去接待家宴賓客了,讓宋成希在房間休息,有事VX上傳召他。
宋成希哪敢傳召他,躲着他還來不及。
昨夜又一次醉,還沒羞沒臊地主動開口索求,丢人簡直丢到了太平洋,讓他恨不得再斷片一回。
宋成希躺着消化了一會兒尴尬情緒,拿出手機給沈夢發了條問候消息。
沈夢之前得知了江天晚是青城首富的親兒子,驚得下巴脫臼,憋了好久,就等着宋成希發來一線吃瓜情報。
此刻收到宋成希的消息,立刻來了勁頭,抓着人聊個不停。
宋成希其實什麼豪門八卦也沒聽着,隻能把自己昨夜和雙胞胎打牌的事說了。
沈夢一聽說他毫不手軟地從雙胞胎手裡赢回了一大堆籌碼,那驚歎聲差點沒把宋成希的耳膜震破。
“我的希啊,你是大智若愚,還是真傻?人家那是試探你呢,你還真赢啊?”
宋成希聽她這麼一說,慢半拍地發現自己昨夜好像确實做得不妥,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希啊,如果今天他們找你,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江天晚,你可一定不能答應。”沈夢語氣異常堅定地叮囑。
“嗯。”
宋成希也挺堅定地回答,想起了江天晚昨晚說得那句甜膩膩的小情話,不自覺地翹嘴角。
不料沈夢接下來語出驚人。
“你要清楚告訴他們,沒有五個億,你是不可能放棄江天晚的,懂?”
宋成希語塞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