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兒緊張地看着那暗衛,隻聽他生硬道:“公子引開那些人,令我等在此守候,護姑娘一家周全,外界危險,還請姑娘留在院内。”
她聽到暗衛這樣的回答,更加擔心秦正卿的安危。可偏偏她幫不上什麼忙,此刻若是盲目出去找尋秦正卿,也隻是落了歹人的奸計。
隻是,為何王家父子會糾纏秦正卿不放?明明王家父子被抓,是她的功勞,秦正卿不過一個挂名的副掌櫃,那些人真要報複,從她這邊下手才對。那不成僅僅是因為秦正卿把守衛都安排來保護自己,這些人無法得手,才去追秦正卿的嗎?
李燦兒冷靜思考着,她感覺這次遇上的歹人與前幾日的不大相同,如果不是王家父子出手,那會是哪方勢力出手?
如果秦正卿隻是京城商人,生意場上的事,鬥個傾家蕩産的多,鬥到你死我活買兇殺人的地步實在罕見。
可若秦正卿除了商人之外,還有另一種身份呢?能在這皇城腳下站穩腳跟的,即便是商人,那也絕非平庸之輩,其背後不是依附了其他勢力,那便是原本就出身權貴。
李燦兒又多看了這訓練有素地暗衛兩眼,感受到這暗衛收斂的煞氣與冷意,她便知這暗衛是手裡沾染了鮮血的人,普通的商賈之家,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暗衛聽候差遣呢?
她想通這一點,臉上不受控制地帶了些怒意。
秦正卿一直在隐瞞他的身份。
可想到現在秦正卿生死難料,她又很快冷靜下來,帶着花炮材料轉身回到房内。
她發現自己比她想象中地,更介意這件事,可偏偏此刻秦正卿不在,他欠自己一個解釋。
等他平安回來再說。
李燦兒獨自坐了會兒,如是想。
今日之事,她也不能完全确定不是王家父子安排的。王家父子既然對自己下手失敗了一次,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她和爹娘已經處于危險之中。秦正卿不可能每次都能顧上她,她也得多準備一些自保的手段。
如今待在被暗衛保護的院子裡,還算安全,她正好可以做點有攻擊性的花炮。
李燦兒說幹就幹,立即整理好花炮材料開始制作新的花炮。這次她要做加特林煙花,這種煙花射程有四十米,危險性很高。如果手持的話,可以靈活控制發射方向。
若是遇到了歹人,拿出來攻擊他們,雖然不能對他們造成緻命打擊,但讓那些人衣物燃燒,身體受傷也完全足夠了,這樣自己也能乘機逃脫。
隻是制作煙花時,李燦兒心裡還是會隐隐擔心秦正卿,制作速度便慢了下來。
到了傍晚時分,阿松急匆匆地過來了,李燦兒連忙放下手中的紙筒,跑到外面。
阿松見到李燦兒便道:“還望李姑娘見諒,公子他受了傷,無法來見您,公子昏迷前怕姑娘擔心,便讓小的來說一聲。”
“他傷得重不重?”李燦兒關心地問。
“陸大夫正在為公子診治,想必過幾日便能好。”
李燦兒臉色白了幾分,都請陸大夫了,那一定是受了不小的傷。
阿松拿出一塊刻着特殊花紋的黃金令牌道:“公子還說,等他好了,他親自來向姑娘坦白一切,向姑娘賠罪。若是……若是公子來不了,還請姑娘收下這令牌,日後若在京城中遇到麻煩,可拿出此令牌震懾那些企圖欺壓姑娘的人。”
李燦兒冷漠道:“我不收,你将此物拿回去,他若要給,就讓他自己親自來給我。”
李燦兒不再理會阿松,直接轉身回了房。她坐到桌案旁,木着臉,拿起剪刀繼續裁剪紙張。
卻因為想到阿松那句“若是公子來不了”,剪刀不小心戳到了手指 ,指尖有些刺痛,但戳在繭上,并未流血。
李燦兒無奈歎了口氣,見外面太陽快下山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呆呆地看向隔壁院牆的那顆大樹。
陳素娘正好端着飯菜準備送進她房間,見到她看着那大樹,心疼道:“燦兒,吃飯了。”
“……好,娘,謝謝。”李燦兒回過神,接過飯碗吃了幾口,平時可口的飯菜如今吃緊嘴裡,就像在吃這滿桌的紙張一樣,沒滋沒味的。
天黑了,李燦兒點着蠟燭,繼續做着花炮,她讓自己忙起來,才沒心思去想其它。
到了夜間亥時,暗衛敲了敲李燦兒房間的門,然後站在門外道:“李姑娘,阿松剛才又來了一趟,他說公子已無性命之憂,還請姑娘放心,等公子稍好些,便會來找您。”
“知道了。”李燦兒聽後,緊繃的心弦松了松。
她起身,揉了揉後腰,将蠟燭吹滅了。
她今晚可以睡個安穩的覺。
又過了幾日,李燦兒做出來四個後端帶手柄的加特林煙花,同身後端的中空部分還系了繩索,方便攜帶,也方便調整煙花發射方向。
煙花做好時,阿松又來了一趟,說是秦正卿如今可以走動了,隻是要等今日萬國會之後,才來拜訪她。
能參加萬國會,秦正卿的身份果然不簡單,至于到底是誰,李燦兒心中有個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