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
不管怎麼樣,都是他的錯。
暴雨打濕玻璃,鳥兒尋求庇護。
幼鳥躲在媽媽的懷裡。
陸時晏抱着她,她汲取他身體的溫度。
時宜想,哥哥就這麼讨厭她嗎,避如蛇蠍的樣子真是讨厭。
蓄滿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緊貼着他堅硬的胸膛流了下來,他的外衣一片濡濕。
她是任性的小孩,他向來包容她,卻不接受這種任性。
她不要這樣的擁抱。把她當小孩子的擁抱。
蓦地,她推開他,從懷抱中掙脫出來。
她瞪向他。
“陸時晏,我讨厭你!”
說完她轉身就跑,陸時晏伸手,卻抓了個空。
他沒有追。
目前,他難以承受并接受這樣做的後果。
晚上還是太容易沖動了。
夜色濃重,暴雨稍歇,大鳥羽翼沾上水珠,孤獨地站在枝頭。
幼鳥在啜泣。
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夾着一根久久沒有點燃的煙。
這一點上,他不能縱容她。
倘若他們真的發生了點什麼,那麼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徹底變味了。
愛人可能會分手,兄妹卻可以永遠是兄妹。
這一夜,世界多了兩個失眠的人。
時宜好恨他。
她想不通。
他看起來不想跟自己有除兄妹外的其他關系。
可他們早就不是正常的兄妹了。
他到底在介意些什麼。
所以當他留了條長篇大論的信息就跑去國外出差時,時宜很生氣。
立刻拉黑了他全部聯系方式。
她不要這個膽小鬼哥哥了。
他希望自己有段正常的戀愛關系?
那好,她談。
談戀愛對她來說并不難,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談戀愛之後,她立刻告訴了爸媽,某天跟陸時晏打電話的時候,大漏勺時女士又跟陸時晏說了,順便催他找女朋友。
對面聽起來有些驚訝,時女士舉着手機要時宜跟他說話,被時宜以讨論小組作業為由拒絕了。
她不想跟陸時晏再講一句話了。
他就是個逃避者,逃避面對,逃避改變。
時宜後來回憶起那次不歡而散,她發現她比想象中還要不想跟他分開。
她是個壞女人,好在安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