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處一陣,時宜提出分手。
她看得出安煜不想分手,可是她真的無法忍受了。
每次和安煜在一起的時候,她想的都是陸時晏。
他并不是沒有嘗試聯系過她,用工作微信、号碼等等給她發消息,她通通不回。
可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宜也會突然翻出來看看。
他講自己在海外的趣事,平和而穩定,就好像兩個人之間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
時宜已讀不回,又擔心他就此放棄。
他不再談那天的事情,權當那是一個無傷大雅的錯誤,輕輕揭過。
他仍然以“哥哥”自稱,是在提醒她,他們隻是兄妹嗎?
時宜想起那個關于“嫂子”的噩夢。
他哪天回來,是不是會突然帶回一個女朋友?
每當想起這個,她的心髒就被緊張地揪起,無助地看向枝頭的鳥兒。
所謂道德感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已經長大了,也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不愛。
他隻會以長輩的姿态教育他,勸他樹立正确的戀愛價值觀。
時宜恨他。
恨他永遠都高高在上的姿态,永遠都站在的道德制高點。
他不經意間說出的話時宜都記在心底,她的哥哥,絕非對自己毫無想法。
隻是程度如何,時宜就不知道了。
直到他看到哥哥衣帽間伸出的那個紅木鴿血石盒子。
“哥哥你真是個膽小鬼。”她抱着盒子,喃喃道。
既然他想做她的好哥哥,那麼,好,時宜尊重,這次他回國,她就做一個世俗意義上的好妹妹。
就像報道裡所說的,兄妹情深,令人豔羨。
一輩子太長,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那一晚,他假裝忘記,那麼她也會忘記。
他主動遞下台階求和,時宜順着他的心意走上台階,心想,這一次,他還會逃跑嗎?
得益于突發的闌尾炎和電閃雷鳴,時宜成功地得到了和他一起睡的結果。
車上的試探已經是極限,她現在并不想發生什麼,擁抱已經是極大的慰藉。
這也許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後的讓步,他不會允許自己做别的事情的。
陸時晏回國已經半月,時宜一直扮演一個沉默的傾聽者,實際上已經把他們之間相處的細節盤了個遍。
她早就不是所謂的小孩子了。
而從他的行為來看,她仍然覺得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當她聽說安煜和陸時晏見過面的時候,着實有點驚訝。
他們什麼時候見的?她壓根就不知曉。
他們又說了什麼呢。
安煜想要挽回這段感情,哥哥是勸退還是支持呢。
時宜又想起那個紅木盒子裡面的秘密。
全部都是她的東西。成長階段的照片、封存在罐子裡的乳牙、第一枚發夾、稚嫩的筆觸……全是一些很小卻又很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她向來沒有留紀念的習慣,而她的哥哥替她保存了全部,還藏在了最深處,哥哥啊,你究竟是要什麼樣的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