鳛鳛魚看着高高在上的楚楊握緊拳頭,問出今天自楚楊來後第一句話。
“神君,如若我們自裁,可以不可以不連累我們的族人和家人?”
楚楊看着腳下的鳛鳛魚,仿佛再看一群死物一般。
“是的,今日之後,絕不牽連你們族人和家人,而且我以燭龍起誓,我會盡可能在未來幫助和庇佑你們的族人。”
“神君今日之諾,還望來日不要相忘。”
鳛鳛魚舉起劍,想要動手。
可……
“哎呀,你們門沒關好呀,風吹開了啊。”及由的聲音自院外傳來。
楚楊看了眼院外,眼神煩躁,心想及由如何做到毫無聲息的破壞了結界,可聲音越來越近,及由在往這邊走了,隻好一揮手,跟着神衛對的人消失了。
“小魚,小魚,你們去哪兒了?小魚?”
鳛鳛魚們互相攙扶着起來,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個決定,自裁保全全族。
可聲音由遠及近,及由已經進門,快要到了鳛鳛魚們所在的地方了。
可站在最前邊的鳛鳛魚卻沒有動,而是看着及由,眼神悲傷。
及由進去後也沒什麼意外的表情,反而對那個鳛鳛魚點點頭。
從及由進去之後,鳛鳛魚們開始一個一個倒下,及由對最後一個倒下的鳛鳛魚笑了,然後一束光出現。
不僅包裹了院子,就連已經瞬移楚楊和他的神衛隊也被籠罩,最後,慢慢的整個山峰被籠罩住。
日月學院學院的大陣跟這個陣遙遙呼應,但最終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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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楊再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他刻意給了及由時間,讓及由體會這種悲傷,才回去。
所以楚楊當走進院子的時候,看見及由站在院子中間的大樹下的時候,院子裡滿地都是鳛鳛魚屍體,鮮血像河水一般,留滿了整個院子。不過楚楊有些怔愣,這院子有樹嗎?怎麼之前沒注意。
及由聽見聲音已經回頭。
楚楊看着眼睛空洞,仿佛什麼也沒有的及由,心中輕蔑的笑了,心想這才是及由最大的教訓,神族就是神族,神族與仙族多與交好不對,就如他們在長大之前的樣子一樣,神族的成神是必須堅強,必須跟自己的身體對抗,也必須屏退對其他族群的憐憫,遠離她們,直到自己真正的成年,走完成神之路。現在這就是教訓,從此及由就會有了衡量,接觸這些人,隻會害人害己,之後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神族,這就夠了。哪怕這次教訓不夠深刻,也夠整個在日月學院的學習時間,及由不會在胡鬧了,這樣就夠了。
楚楊輕輕的走過去,打算抱住及由說一些安慰的話,畢竟她還是個孩子,而且要控制一個人,最好的時刻就是她脆弱的時候。
所以楚楊走過去,柔聲安慰着及由,及由也在他懷裡,才慢慢反應過來,開始放聲哭泣,仿佛有着撕心裂肺的痛意般不能自已。
楚楊抱着及由,嘴裡是柔聲安慰,可眼神冰冷,而且他在看着天空,根本不想管懷裡的及由是否在撕心裂肺的哭泣。
但他還是用手感知了一下,心想還好,神骨和神魂還在,完好無損。
“我們終究跟其他族群不一樣,我們是神族,在我們沒有完全控制神力的情況下不要接觸别的族群,會給别人和自己帶來不幸的,跟着神族生活,才能遠離這一切。”楚楊輕聲安慰着。
及由看着滿院的鮮血,無法理解,可更恨自己,是自己給鳛鳛魚帶來了滅頂之災。
楚楊趁着及由哭泣,頭頭鍊接及由的内心,發現她是這麼想的,才松口氣。
真正的及由藏在樹中,蹲在半空中,看着楚楊的表現,居高臨下的看着楚楊,喃喃自語說:“原來居高臨下是這樣的,難怪你們如此喜歡站在高處,俯瞰一切,然後站在高處,連别人的生死都可以輕易決定,不過,你們現在不可以了。”
說完,及由轉身開始在鳛鳛魚的院子裡轉悠了一圈,然後再去周圍轉悠了一圈,結界已經豎起,所有進入這個山峰的人都會進入夢境,而她反轉了夢境和現實。
所有人都不會知道自己在做夢。
及由又給山峰周圍的埋的法寶,仔仔細細多埋了一些土,生怕被人看見,然後又在周圍設了屏障,讓人可以被迷惑,然後迷路。
及由巡視一圈之後,又回到鳛鳛魚的院子,去了地下室,走在地下室的路上,就聽見鳛鳛魚叽叽喳喳的聲音。及由掏掏耳朵,說:“真吵!”
打開地下室的門,聲音更大了,叽叽喳喳的好不熱鬧。
“别吵了,再吵把你們炖魚湯喝。”及由無奈的對着鳛鳛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