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了？’孟瓀收到了柏穆文的消息。

‘嗯，還沒吃飯呢，有什麼推薦嗎？’

‘我不推薦’柏穆文回複到。

‘？’孟瓀将問好打進輸入框，卻遲遲沒有将短信發送，不知道為什麼，内心有些落寞，但不想表現出來。

正當孟瓀疑惑不解，柏穆文電話就來了。

“我今晚走不開。”

“我懂了。”

“我讓人給你送了幾道你愛吃的菜。”

“好吧。”

“生氣了？”

“我可不敢。”

“瓀瓀，平安夜快樂。”

“好啦，大家都快樂，去忙吧。”

“好。”

孟瓀盯着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還亮着，隻有秒數在跳動增長。

也許是客廳的落地燈還不夠惹眼，孟瓀還是不由自主的循着光亮去盯着手機，就是不見對方挂掉。

大概7、8秒後，孟瓀才鼓起力氣去點了挂機鍵。

或許是覺得自己該理清自己的思緒，再衡量自己感情的投入，而不是被眼前的點滴所遮蔽雙眼。

或許隻有挂掉，才能證明自己足夠清醒。

孟瓀蹲坐在沙發上，周圍安靜又溫暖，但内心又猶如被熔岩淌過的山體，剩下久久的熱烈滾燙。

孟瓀趁等菜來的空檔兒，快速去洗了個熱水澡，想着吃一些墊墊肚子，就可以上床休息了。

果不其然，等孟瓀洗完澡，正吹頭發，就傳來了敲門按鈴聲。

盲目選了件長針織家具外套披上，就去開門。

等菜都擺在桌上後，孟瓀才反應過來，匆匆去找手機，查看到消息。

‘菜收到了嗎？’

‘嗯嗯。’

‘吃上了？’

‘還沒，先拍個照饞一饞你【圖片】’

‘好，快吃，不然涼了。’

‘好，今天晚安了。’

‘晚安。’

——

柏穆文坐在一圈酒色裡，時不時去看桌子上的手機。

原本是來打一招呼就可以走的聚會，現在被幾位難纏的主留了下來。

礙于和對方都有合作還是長輩，柏穆文不好說什麼有事。

“穆文是在等誰消息呢？”

“哈哈，何伯父還是愛開玩笑。”

“我也年輕過的，這周圍一衆叔叔也年輕過。”

“是的，這是肯定。”柏穆文看着對面雪茄燃起的紅星處煙霧缭繞，熏得人眼紅。

“說來咱們這幾家很久沒有這麼聚過了，你們這些小年輕，一個個的去過什麼平安夜，我看還不如咱們幾個院，聚一聚來得重要。”林恭旻說道。

“林叔叔講來有理。”

“真有理還是假有理咯？我看你穆文也就表面恭順我們幾個老頭罷了，哪能理解我們幾十年前幾家人聚在一起的那副光景，唉回不去咯。”

“是的，林叔向來也是懂得與時俱進的。”

幾個叔叔不由自主懷念從前。

“這話，我愛聽，将來要是漓漓找你這樣的，做咱家女婿就好了。”

“咋?我們何家女兒也不差。”

何瀚聽到這句話内心可就不樂意了，連忙說出道。

“你們家女兒不是和那什麼陸裴安青梅竹馬嗎？”林恭旻忍不住嗆口道。

“聽誰說的，我自己女兒我都不知道。”

“咋，還不服老，這事兒小的還能自己如實招來？”

“沒有的事情，要我說以後，我也管不了她半點，你說呢，穆文？”

“何淺還是很孝順叔叔的。”柏穆文不是不懂其中的含義，可還是含糊回答。

“是啊，你小子也是長成大人了，做起事來也逐漸周到，頗有你爸年輕時的風範。”

“那倒沒有，還是有許多要和各位學習的。”

“哦~，穆文還是這樣謙遜，那中培機械的招标，你是怎麼處理的。”

“原來叔叔是因為這事兒，這事兒，确實是有點不太厚道了，是我沒有遵循業内規則了。”

今晚是林恭旻做的局，明面上是說來大家和和氣氣，其實要的也就是柏穆文服氣，在生意場上禮讓一下在座各位。

林恭旻主動提起這事兒，也是想要緩和各家關系，一是讓柏穆文就這事，給在座給位服軟，二來，也是想讓輩分大的，看在他林恭旻的臉面上，原諒柏穆文在招标一事上打在座各位臉。

柏穆文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多的情緒，隻是在心裡小心斟酌。

“我懂你們幾位到底想要什麼，隻是手下人做起事來，不知輕重，很晚了，各位早點休息。”

柏穆文自知自己說話還是太迂回了，以後做事情又束手束腳，出門前又添上一句：“大家時間都寶貴，生意場上不講情面的道理，希望以後就别再多說。”

林恭旻被他一身硬骨頭的性格氣得臉黑。

可人已經留不住了。

旁邊人皆是蓄意拱火：“恭旻，我看你這想要的女婿，是留不住啊。”

接着盡是搖頭埋怨聲。

柏穆文忍着一身的寒冬的冷冽，走出了林家大門。

“叫下面人做事情還是放尊重一點，他們畢竟是生意場上的老人。”

“是的。”小鄒邊給開門，邊應聲。

“小惠小利，還是得留的，當然也沒必要每次都如此，咱也得站住腳。”等小鄒上車後，柏穆文盯着後視鏡，将眉心皺皺道。

“好的。”

車穩步啟動，一路開了約莫近半小時。

“前面是不是你住的地方？”柏穆文開了開嗓子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