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我重複太多次,對我刻意隐瞞沒有任何好處,澈。”
“我沒有瞞着胧,胧也沒問過我吧?而且胧才是真的想瞞着我才對。”
像是繞口令一樣,胧在詭異的氛圍中與你四目相對起來,平靜的象牙白依舊能一眼望到底,正因如此才讀不透它内裡的虛無一物,深邃到像是要讓人墜入其中。胧想要抓住些什麼,回過神來已經向下跌落,然而有隻手朝他伸了過來,他下意識去緊握住。
不必在意我,胧,你隻要知道我會保護好你,作為你的師姐。
好像和你之間仍有隔閡存在,即便現如今他會主動向你邁步而非一味去逃離你的庇護再試圖将你攬入他的保護圈内,但你與他好似生來就處于兩個世界,記憶中的笑容與溫暖的後背隻是一場夢境——還是他親手去摧毀的。
“不用想太多,我就在這裡。”
你看着胧扶住額頭蹙眉強忍痛苦的模樣,伸出手輕輕落在他的頭頂,掌心的溫度令疼痛都緩解了不少。你并未動用阿爾塔納的力量,而是你本就是他在難熬時的鎮痛劑與鎮靜藥。
你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啊,所以你才會一次次去牽起他的手,想竭盡全力去用自己的羽翼為他遮住喧嚣的暴雨。胧卻不願接受這一早就擺在眼前的事實,他自認配不得這一切,一邊好不容易别扭地願意主動享受你的溫度一邊又不願接受你與他始終是平等的地位,你們是在深淵中互相舔舐傷口的烏鴉與鴿子,怎麼可能會有溝壑。
倏然間睜大雙眼,後腦是柔軟而又溫暖的感觸,胧歎了口氣,随着自己的心意接着合上眼小憩。
“接下來他們會想着去解決真選組這個大麻煩,正好借着這次保護不力讓将軍險些遭到暗殺的借口——就算你成功阻止了這件事,還是會有莫須有的罪名安加到他們頭上,因為‘天’想要如此。”
“所以近藤勳和松平片栗虎會被處死,而真選組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你一邊輕撫着胧的軟發一邊接着往下道。
“正因如此才要徹底解決掉他們,哪怕是動用最為鋒利的那把刀。”
胧将眼眯開了一條縫,斜眸看向你,你的五指穿梭在他的發間。
“我會跟着虛一起去的,作為大師姐,我有責任讓我的師弟師妹們平安。”
“随你喜歡吧。”
他沒資格和立場去,光是忍住殺掉坂田銀時就耗光所有耐力了。你救了銀時不止一次,哪怕這次仍舊選擇了去保護他的生命,胧也不願你再一次在他的刀下守護了銀時。
“很快就要見到你的弟子們了,感到開心嗎?松陽。”
得到的答案是一片沉默,虛自讨沒趣咂了咂嘴,直到你的腳步聲落在了他身旁才偏頭看去。
“老師不會開心,也不會難過,因為他作為吉田松陽的人生已經結束了——本來應該是這麼回答的,但我想,他既會開心也會難過吧。”
“答了和沒答一樣。”
虛的手覆在了你的發頂,亂七八糟揉了一通,你由着他蹂躏,直至他玩膩了收回手才去理了理。
你感到指尖戀戀不舍纏繞起墨黑的發尾,然後另一隻手按了上去将它強行拿下。虛握了握拳,又瞥了眼你,面具之下的紅瞳閃爍過灰綠,而後重歸一片血海。
“别想着去拯救誰,你隻要去殺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