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該怎麼相信一個已死之人還活着的荒謬事。”

“不管是虛還是老師都不會死。虛已經對永無終結的生命感到了厭倦，所以我會替他承擔這一切。”

你扶起了胧，一直沉默不語的高杉開了口，嗓音沙啞異常。是對真相的不可置信，與對自己竟然想去相信的質疑。

“我和虛都是自地球誕生的龍脈生物，我感受過，同根同源的阿爾塔納能夠互相融合。”

“如果能夠觸碰到他的心髒的話，我有一定把握能夠将虛剝離出來融進我體内，喚醒松陽老師。”

“幾成？”

“一成。”

你背着胧與高杉擦肩而過時聽到他忽而笑了一聲。

“死而複生這種事，一成的概率就已經等于十二成了啊，我的大師兄和大師姐。”

不屬于自己的發絲蹭過臉龐，高杉要拂去時已經不見了蹤影，墨綠左眼隻捕捉到了染黑的發梢。

被師兄所刺的這隻眼睛，到最後被師姐歸還了光明啊……

還有些不适應開拓的視野，高杉用手擋了擋光，撤了手又微微眯起，直到不再對光感到不适才完全睜開，撿起了地上屬于自己的刀。

“走了。”

總督對自己的鬼兵隊發号道。

“看來那位星海坊主确實棘手，就連您都還未治愈好留下的傷。”

“我還以為你和澈不會回來了。”

“因為還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所以回到您身邊了。”

虛懶得追究你們要完成什麼事，原本放在心口的手垂了下來，無所目的地透過玻璃看過宇宙萬千星辰。

“我身上的阿爾塔納也不夠了，隻能大緻用結晶修補起來，回了地球我再幫你重新構建心髒。”

“等到了地球也用不上你了。”

你與胧分别立在虛的兩側，虛睨了眼你，視線一路向下落在你握住他的手上，取回了主導權反握住。

“這樣看上去會好點嗎？”

“嗯。”

忽然很沒頭沒尾的摘下了遮住容顔的黑鴉面具，虛重新漫無目的看着前方，像是随口問道。你看着他的臉龐認真回答，胧不語，眼神在你和虛之間流轉，最後合眸盡數收回。

“澈，就算你說了‘喜歡’和‘好看’，也不用一直看着我吧？”

“因為喜歡老師，覺得老師好看，所以才要一直看着，總是看不膩嘛！啊，喜歡老師和老師好看沒有關系！”

松陽忍俊不禁，往你的發頂拍了一把，你吐舌嘻嘻笑着，得寸進尺從倚着他肩頭拱進了他懷裡。

“好狡猾啊澈，趁着我在打掃的時候找老師偷懶！”

胧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跑到了你跟前。

“那胧也來偷會懶吧？”

松陽看着兩小隻笑着放下手中原本在翻閱的書，另一隻手攬過了胧，胧有意往你那靠了靠，最後你們一起坐在了松陽的懷裡。

“剛剛，澈是在誇老師好看嗎？”

腦袋和腦袋貼到了一起，胧感覺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随意尋了個話題開口想要讓二人不去注意他。

“是啊，我覺得老師很好看——胧也很好看。”

“……”

結果胧的臉頰持續升溫。

“喜歡美好的事物是人之常情，就像老師也覺得胧和澈很好看。當然，澈可不能光看外表就随随便便被拐走了哦？”

“老師！”

你還沒反應過來，倒是身為男孩子的胧先回過味來，顧不得自己此刻火燒雲一樣的臉急急忙忙站起來沖松陽擺手試圖讓他打住這個話頭。

“我已經被老師拐走了，又和老師一起拐走了胧，不會再被别人拐走了啦。”

你眨了眨眼，從松陽懷中起身舉起臂膀朝胧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繼續一起去打掃衛生吧！”

——

胧怔住了，滿眼隻剩下了你，還是松陽拍了拍他的腦袋才懵懵甩了甩頭，将思緒收攏回大腦。

“不管是老師還是澈都很好看，我也都很喜歡——當然不是因為好看才喜歡的！”

“你說了和剛剛澈一樣的話哦。”

“诶？”

松陽上前來，兩手各搭在了一隻小腦袋上，

“我喜歡你們也和好看無關，不過還是要說謝謝你們覺得我很好看……好看說多了都要成繞口令了，等打掃完之後一起喝杯花茶吧。”

你和胧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亮晶晶的星星，你們默契地各抱住了松陽的一隻胳膊，

“老師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