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束與腺體的連接越來越緊密，季曉能感覺到卡斯迪爾的信息素正逐漸變得溫順，杜松子的辛辣中混入了他自己的木質香氣。

過程比想象中更深入靈魂，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絲線将兩蟲的精神世界縫合在一起。

卡斯迪爾伸手扣住季曉的後腦，額頭相抵，呼吸粗重：“蘇利亞...”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再...再...”

季曉的尾勾收緊，更多的精神力探入腺體。雌蟲的蛾翼在月光下劇烈震顫，翅膜上的金紋亮得刺眼。當最後一道精神屏障被溫柔突破時，雌蟲的背脊猛然弓起，絨翅的金色紋路迸發出耀眼光芒。

當标記最終完成後，卡斯迪爾絨翅無力地垂落，将季曉整個裹進懷裡。

他将臉深深埋進季曉的頸窩。季曉感受到頸間滾燙的濕意，和那聲幾不可聞的哽咽：

“...雄主。”

雄蟲在餘韻中沉沉睡去，尾勾仍無意識地纏繞着軍雌的手腕。卡斯迪爾凝視着懷中人的睡顔，輕輕吻去他額角的汗珠，指尖描摹着他微蹙的眉心。

“賽裡昂......”季曉在睡夢中呢喃，尾勾輕輕收緊。

卡斯迪爾的唇角微微上揚，低頭在雄蟲的額前落下一個輕吻。“睡吧，我在。”

他小心地調整姿勢，讓季曉能更舒适地靠在自己懷裡。絨翅微微收攏，将夜風隔絕在外。

——這是他的雄主。他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空氣中還殘留着濃烈的信息素交融的氣息。季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卡斯迪爾圈在懷裡。軍雌的呼吸平穩而綿長，有力的手臂還緊緊環着他的腰。

“賽裡昂...”季曉輕輕推了推他，“該起床了。”

卡斯迪爾皺了皺眉，沒有睜眼，反而下意識收緊了手臂，把季曉摟得更緊了些。他的睫毛在晨光下鍍上一層淺金，後頸的絲狀紅印格外明顯。

季曉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他伸手輕輕碰了碰那些痕迹，下一秒，卡斯迪爾猛地睜開了眼睛。

“早。”軍雌的聲音低啞，帶着晨間特有的磁性，金色的瞳孔在陽光下像寶石。他握住季曉的手腕，輕輕吻了吻他的指尖。

房間裡還未散掉的濃郁信息素讓季曉耳根發燙。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神經束深入腺體時的戰栗感，精神絲線将兩人的意識緊密纏繞，那種近乎靈魂交融的觸感仍曆曆在目，讓他光是回想就指尖發麻。

“珀爾萊肯定在等我們吃早餐了。”季曉想坐起來，卻被卡斯迪爾一把拉回懷裡。

“再等五分鐘。”軍雌的聲音悶悶的，帶着罕見的懶散，甚至有些近乎撒嬌的意味。他低下頭，把臉埋在季曉的頸窩處深吸了一口氣。

最終兩人還是磨蹭了将近三十分鐘才出現在餐廳。珀爾萊已經優雅地坐在主位上，正慢條斯理地喝着茶。看到他們進來，他打開扇子，遮住了半張臉。

“啊，我的貴客終于起床了。”珀爾萊的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調侃，灰眼睛在卡斯迪爾的脖子上掃了一圈，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昨晚的‘訓練’很激烈？”

季曉不敢直視珀爾萊探詢的目光，隻覺得臉頰燒得厲害，仿佛昨晚那些旖旎還回蕩在耳畔。

卡斯迪爾面無表情地拉開椅子，季曉假裝沒聽見，低頭研究餐盤上的花紋。

“我特意讓廚房準備了滋補的湯。”珀爾萊用扇子指了指中間那碗冒着熱氣的湯品，眼中閃着促狹的光，“畢竟某些蟲昨晚消耗了太多體力...”

“維蘭瑟。”卡斯迪爾警告般地低喝，指尖不自覺地撫上後頸，那裡還留着雄蟲的痕迹。

那個小動作讓季曉的心跳又漏了半拍。他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快要冒煙，隻能把臉埋得更低，額前的碎發垂下來，在餐盤上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珀爾萊見狀笑得更加愉悅，扇子搖得飛快。

“說起來，”珀爾萊突然正色道，“我收到消息，議會正在秘密調查聖所的入侵事件。你們最好在這裡多待幾天。”

卡斯迪爾點點頭，伸手給季曉夾了一塊食物。

“什麼時候繼續精神力訓練？”季曉小聲問道。

“一會就可以，我準備了訓練室。”

卡斯迪爾不贊同的開口：“他還沒有完全恢複。”

“所以才需要訓練。”珀爾萊左手撐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洛星河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時間。”

季曉捏了捏卡斯迪爾的手腕：“他說得對，我們必須抓緊。”

結束進食後，他們跟随珀爾萊穿過蜿蜒的樓梯。

房間比想象中寬敞，四壁鑲嵌着黑色石頭，地面刻着繁複的紋路，像是某種能量緩沖裝置。角落裡擺放着幾個金屬傀儡，關節處泛着冷光，顯然不是普通的訓練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