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愣在原地，這才發現卡斯迪爾的狀态明顯不對。

軍雌頭頂的觸角完全直立顫動，金色豎瞳布滿血絲，額角青筋暴起，尖銳的犬齒探出唇間，從脖頸到鎖骨都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卡斯迪爾的呼吸粗重得可怕，像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那些刻意保持的距離，躲閃的眼神，原來都是因為...

“你進入發熱期了？”季曉向前一步，“為什麼不告訴我？”

卡斯迪爾猛地别過臉，喉結劇烈滾動：“不需要。”他咬着牙擠出這幾個字，“我能控制。”

鮮血順着軍雌掐入掌心的指尖滴落。這個固執的雌蟲甯願用疼痛壓制本能，也不願展露半分脆弱。

“過來。”季曉不自覺地用了命令語氣。話音剛落，卡斯迪爾的蛾翼就應激般展開，翅膜上金紋閃爍，這是雌蟲在發熱期最誠實的身體反應。

“讓我幫你。”季曉的聲音輕柔卻堅定，他緩步上前，尾勾輕輕擺動。

卡斯迪爾的絨翅不安地顫動着，他聲音帶着壓抑的痛苦：“我不想...讓你做違背本心的事。”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季曉快步上前，在卡斯迪爾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那個滾燙的身軀。

卡斯迪爾渾身僵硬得像塊石頭：“蘇利亞...别...”尾音帶着顫抖。

季曉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過快的心跳，那強勁有力的搏動頻率快得不像話。

他深深吸了口氣，鼻尖盈滿卡斯迪爾身上特有的杜松子氣息，他想起無數個被這個懷抱守護的日夜。

“我想要你。”季曉仰起臉，直視着那雙因震驚而微微睜大的金色眼眸，一字一句地說：“不是出于責任，不是迫于形勢，隻是因為我渴望與你共赴每一個黎明。”

卡斯迪爾的呼吸驟然加重。季曉能感覺到軍雌繃緊的肌肉，和那具強壯身軀裡翻騰的熱度。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卡斯迪爾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清，帶着壓抑的顫音，“一旦越過這條線...”他擡手輕撫季曉的側臉，指節因克制而微微發抖，“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放開你了。”

月光在季曉眼底灑落細碎的銀輝：“那就永遠别放開。”

他主動貼近軍雌發燙的掌心，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讓我成為你的錨，你的歸處。”

卡斯迪爾的瞳孔猛地收縮，發出一聲近乎獸類的低吼。

他像頭護食的野獸般将季曉圈在懷中，絨翅将季曉整個籠罩，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

滾燙的唇瓣重重壓了下來。這個吻帶着杜松子的辛辣和雌蟲發熱期特有的狂熱，幾乎讓季曉窒息。

“回房間...”季曉在換氣的間隙艱難地說。

回答他的是驟然騰空的失重感。卡斯迪爾将他打橫抱起，寬大的蛾翼掀起勁風，季曉隻來得及抓住軍雌的衣領，夜風呼嘯着掠過耳際，再睜眼時已經落在卧室的陽台上。

門被踢開。卡斯迪爾小心翼翼地将季曉放在床沿，單膝跪地，仰頭看着他：“蘇利亞...”

他的聲音帶着隐忍的痛楚，“這不止是□□愉。如果你接受此刻的我...”金色的瞳孔裡翻湧着近乎獻祭般的虔誠，“我的靈魂将永遠镌刻你的印記，我的生命将永遠追随你的軌迹。”

季曉沒有回答。他伸手撫上軍雌滾燙的頸側，指尖靈巧地挑開銀扣。

這徹底擊碎了卡斯迪爾最後的克制。軍雌猛地将他壓進柔軟的床鋪，季曉仰起頭，感受着尖銳的犬齒輕輕刮過的觸感，一股戰栗從尾椎直竄上後腦。

“賽裡昂...”他呼喚着軍雌的名字，尾勾順着精壯的身軀攀上卡斯迪爾的肩膀。

雄蟲的尾勾頂端微微張開，露出裡面細密的神經束。這些觸須泛着奇異的光澤，像活物般輕輕擺動。

“别動。”季曉低聲命令，伸手按住卡斯迪爾的後頸。軍雌渾身一顫，卻沒有反抗。

季曉的尾勾緩緩纏繞上卡斯迪爾的脖頸，神經束如藤蔓般探出，輕柔地觸碰軍雌後頸滾燙的腺體。

卡斯迪爾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放松。”他們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季曉能感覺到神經束正與腺體建立連接，一種奇異的共鳴在他們之間流轉。

“我要你記住這一刻。”神經束泛着瑩潤的微光，溫柔地包裹住滾燙的腺體，“不是作為你需要效忠的對象，不是作為你需要保護的雄蟲...”

卡斯迪爾的金色豎瞳在黑暗中收縮成細線。他看見季曉眼底倒映的星光，那麼亮，那麼燙，像是要将他靈魂都灼穿。

“——而是作為與你靈魂共鳴的伴侶。”季曉的精神力順着神經束湧入。

卡斯迪爾的身體顫抖起來，精神力像溫和的潮水沖刷着軍雌灼熱的意識。

“看着我。”季曉捧住卡斯迪爾的臉，強迫那雙渙散的金色豎瞳聚焦，“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