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不再理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出租屋，又想起明天是收租的日子，餘小玲肯定不會收拾的，她爹也不知道到哪裡鬼混去了，所以這個重任隻能交給她身。

她用鑰匙打開卧室，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任何東西丢失後便松了口氣，習慣性地打開櫃子拿出一次性手套和口罩，開始收拾屋子。

酒瓶可以拿去賣錢，所以她收集起來放在陽台，隻是在她打掃沙發旁的時候看見了一條粉色的東西，劇烈的反胃感讓她忍不住到廁所吐了出來。

調整好後她忍着惡心用夾子夾起丢入垃圾桶。

收拾完後她提着幾袋垃圾走了，渾然不覺的淩晨出去的危險。

……

夜風如同鋒刀般刮痧着肌膚，但對燒烤的追求卻克服了寒冷。

許欣怡開始還有點後悔自己穿的太少了，結果不過一會兒她就熱出一身汗。

“來來來，顧梓安給我再烤兩串牛肉。”

男生站着烤架旁，一言難盡地看着商塵眠道：“你到底多餓啊，這一大串都是你吃的。”

商塵眠：“那是因為兄弟你手藝太好，我的胃都傾佩在你的巧手下了。”

顧梓安“哼”了一聲：“那肯定的，我的手藝可是隆城第一。”

許欣怡也表示贊同，畢竟這烤的誰就是老大。

她拿紙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對一旁大吃特吃的男生道：“說起來老鼠你是從哪偷來的架子和食材的？”

“吃飯人的事怎麼能叫偷了？我這叫借。”老鼠真名為楊淚楠，由于行為動作酷似老鼠，所以人送外号“老鼠”。

他啃了口大雞腿，含糊道：“我們家隔壁燒烤店不開了，我跟老闆關系好，就借了他的架子，原本是打算去買肉的，老闆見我要搞燒烤就把肉都送給我了。”

“其實他們家生意還是挺好的，肉又新鮮，結果因為……唉。”

顧梓安挑眉看他，說：“那我有點印象了，那家燒烤店的确受歡迎，但好像出了點事就打算不開了。”

“何止是出了點事。”老鼠咽下肉後，面露惋惜道，“就因為是燒烤店，每天都是淩晨三四點才打烊，而且多混子，當然出的事不止一點。”

許欣怡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忍不住說道：“你就别打岔了，到底出了什麼大事讓他們不開了。”

老鼠頓時低聲道：“我隻跟你們說哦，你們别和其他人說嘞。老闆家的女兒前幾天被一個醉鬼侵犯了。”

許欣怡愕然，忽然覺得自己腦子裡的記憶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了，零零碎碎的呈現在她面前。

記憶裡一個女生的聲音哀歎道：“唉，可惜了這麼一個女孩子。”

而面前的老鼠也用同樣的語氣說道：“那個妹妹成績老好了，人又溫柔可愛，還孝順，讀你們學校的。那個人渣！他就該被攪碎機絞死！”

女生的聲音與老鼠的聲音結合，如同夢境與現實的碰撞。

——“一句‘我喝酒了，什麼都不知道’就了事了，他不僅還不知悔改，還罵她是跟她媽一樣是婊子。”

碎片式記憶如同玻璃般插入許欣怡的心口，刺骨的寒風洗刷着她的理智。

“他說他喝酒，有點神志不清，不記得發生的事。但證據都擺在那了！”

老鼠憤然起身，破口大罵：“憑什麼他才判三年！三年啊！這就毀了一個少女的青春！！！”

顧梓安忍不住上前壓住他要砸玻璃瓶的手，道：“冷靜淚楠，你再生氣也幫不到什麼。”

“我隻是替小燕委屈，偏偏就在唯一沒監控的地方，偏偏就喝了酒，偏偏還查不到證據。”老鼠咽下一口涼水，隻覺得全身都是冷的。

“她怎麼就這麼命苦，好不容易逃離了重男輕女的外婆家，如今又遭遇的這事，我擔心她……”

他忽然頓住，精神恍惚道：“她明明還在一個月前說自己要考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