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白袍人直接在你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這一下直接把你給彈懵了,這個家夥這麼自來熟的嗎。你伸手摸了摸方才被彈過的地方,有些一言難盡地看着這個來曆不明的白袍人,心裡琢磨着這人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顯然白袍人并沒有這種自覺,他收了權杖,雙手環胸地看着你。你有些無語,隻想着找個地方趕緊把身上清洗一下。
白袍人好像能洞悉你内心深處的想法似的,直接開口道:“時間的長河可以洗去一切污垢。”
“呃……勞駕?”
你有些遲疑地開口,話音剛落,又是幾盆涼水往頭頂上澆下來。這些清涼的水對虛無星神的淤泥還是有些療效的,幾乎就在頃刻間,你便被洗刷了個幹淨。除了星神,恐怕沒人能夠做到吧。
看來這家夥沒有胡說,真的是一位已經隕落的星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以這樣的一副姿态半死不活地留存在世間。
“謝謝。”
你較為真誠地道了謝,然後和白袍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後,你極為認真地問:“你真的沒别的事情做嗎,已經閑到這個程度了?”
“因為是你,我才如此清閑。”
你想了想,“因為活兒都讓我幹了?”
白袍人估計是覺得言多必失,在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選擇不開口了。
你換了種别的問法:“我現在還能回到正常的時間嗎?要是回去了,我之前所做的那些改變會産生作用嗎?”
想來是白袍人被你問得煩了,不耐道:“不能!不能!不能!”
“那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你反問道:“你是時間星神,但卻改變不了過去對未來的影響,你這個星神還有什麼作用?”
“呵,你又不是聖人,能救得了幾個。”
這句話好像聽起來有點兒耳熟。你摸了摸鼻子,似乎在庇爾波因特的酒吧裡你說過這句話。
這個人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原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你了嗎。想想你都有些後怕,得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你們說話的時候,已經陸陸續續跑來了其他伊須磨洲人。他們對着高大的艦船贊歎不已,雖然隻剩個殘骸,但還是足以震驚他們。那艘艦船還冒着黑煙,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二次爆炸啥的,但是應該沒有多大問題,大不了再将這片兒夷為平地。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你頓時有些驚訝自己的腦回路。明明剛才你還因為擔心他們而跑去頂着船底,現在卻能說出如此冷漠無情的話來。
難道是旁邊這個白袍人影響了你的思路?難道他不僅擅長時間回溯,還能操控意念?如此強大的星神,被滅口估計也還能接受。
啊。
你突然有些煩躁,胡亂地抓着自己的頭發。
被困在這個地方,你莫名地感到一股壓抑。你想離開,但按照慣例,不經曆生死你恐怕是無法離開這裡的。但是——
你的目光放在眼前這艘艦船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仙舟曆史記載中的岱輿。因為在和豐饒民視肉的戰争中不敵,當時的仙舟元帥青竹為了避免其餘仙舟被豐饒污染,當機立斷殉爆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原本是應該睜眼就在岱輿仙舟,進而阻止岱輿自爆的。
你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朝白袍人掃去。後者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在觸及到你視線的時候,居然别開了臉。
該死的。
你憤憤地捏了下拳頭,闆正過白袍人的肩膀就朝他的臉上打去,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鮮紅的血迹染紅了他白色的衣袍,紅白分明,觸目驚心。你卻毫無憐惜之意,隻是狠狠地揍着身下這個白色的家夥。他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切換着不同的語言罵你,而是一聲不吭。哦,他還是有反抗的,直接召出了那根權杖。但是還不等他施展什麼,你就将他的手砸了個稀巴爛,緊接着嘴巴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唯有一雙眼珠子瞪得格外大,似乎不甘心似的望着頭頂的天空。
你直接将雙錘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艱難地用那雙錘子剝去他身上的白袍後,這位家夥再沒有像前面兩次一樣身着白袍踏着海浪而來。
奇怪的是,剝去那身白袍後,這具屍體呈現是卻并非是你先前看到的那般形态,而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呃被砸扁的人類。
你在他的屍體裡翻找着什麼,看看能不能找出點兒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然而找來找去,這副被你砸扁了的身軀卻倏然間變成了一面鏡子。
潔淨的鏡面照出了你如今的模樣,灰白色的長發,半哭半笑的面龐。身上長滿樹枝,手還是錘子,腳下還是輪子的形狀。心口的位置有個齒輪,有什麼滴滴答答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你砸碎了那面鏡子,然後脫力般倒回地上,蓋住眼睛,身心俱疲。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什麼狗屎劇情走向。也太沒水平了,這樣的行文思路是怎麼被端上桌的,現在已經江河日下到這般程度了嗎。
你真的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