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教你一些簡單的。”
“我可不想學,”齊枝枝連忙擺手,“武術都是童子功,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你讓我學,那不是虐待老人嗎?”
她轉而又好奇地問道:“檀兒,你這個水平,你一次能打幾個?”
“這個不好說,”嶽千檀道,“如果是沒有打鬥經驗的普通人,出其不意之下是很容易獲勝的,就像今天那兩個。”
“他們倆都比我高大,不過身上都是虛肉,也沒有格鬥技巧,後面那個保安倒還好,會一點擒拿,不過他錯估了我的實力,所以還是栽了……但如果遇上的是比我高大的練家子,光體型差這一點就能對我形成壓制了,想打赢,可能要用點偷襲的陰招。”
齊枝枝又對嶽千檀進行了一番吹捧,而後美滋滋地道:“沒想到我們檀兒這麼厲害,讓我有一種像公主一樣的幸福感。”
嶽千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就見她笑眯眯地道:“我小時候就經常幻想我是那種身邊帶着高手闖蕩武林的公主,沒想到長大之後實現了。”
她嬌羞地捂着臉道:“檀兒,像我這麼沉魚落雁的大美女,會有很多人觊觎我的美貌,你一定要做好我的護花使者呀!”
嶽千檀:“……”
嶽千檀到家時,已經快兩點了,樓下的小賣部二十四小時營業,她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進去取了快遞。
快遞自然是阿燭寄給她的。
寄件人的位置隻填了一個“燭”字,嶽千檀又特意看了一眼寄件地址。
“吉林省白山市錦江縣正陽大街34号。”
這是……
嶽千檀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怎麼又是關外?
她隐約覺得有些奇怪,阿燭是東北那邊的人嗎?
嶽千檀突然意識到,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阿燭到底是哪的人,阿燭的職業注定她總是到處亂跑,她的确沒跟她說過她定居在哪……
所以這個地址是她的居住地,還是她這次進山的地方?
嶽千檀胡思亂想着,就進了家門。
她将快遞拆開,終于看到了那把手工匕首。
匕首比想象中還要小,還沒有巴掌大,刀柄是由白水牛角所制,晶瑩剔透,細細觀察時,其内還有一縷縷的血絲。
刀插在深色的皮質刀鞘裡,那刀鞘做得非常好看,上面雕着繁複的花紋,與刀柄相接處還綁着扣帶,需得将扣帶扯開才能把匕首拔出,所以不用擔心匕首會掉出來。
而在刀鞘的側面則打了個孔,孔裡穿出根可以挂在脖子上的紅色編繩,編繩也很精緻,其上編了好幾種嶽千檀叫不出名字的吉祥結。
每一處都是手工制成,并且極度的精緻,嶽千檀愛不釋手,她也終于明白為什麼阿燭的定制會那麼貴了,這簡直和藝術品沒有區别。
而她将繩子套在脖子上後,她就發現匕首上的另一個巧思,這東西平時看起來就像一條精美的項鍊,但她随時可以把匕首拔出來使用,使用完了重新回鞘,它就又變成了裝飾品,極度地靈活,非常方便在外使用,還不容易被弄丢,隻是這個大小,大概隻能用來開快遞包裹了。
嶽千檀伸手捏住刀柄,将匕首拔了出來。
相比于外部的華麗裝飾,刀刃倒是樸實了許多,漆黑的黑曜石刀刃上,是手工壓出來的水波紋,在刀刃的最底端,則刻了個“燭”字,那個字非常漂亮,讓人很難想象有人竟能把字雕刻得如此流暢。
嶽千檀下意識就伸手去觸刀刃,可剛一觸上,她的指腹就綻開了一道血線,她甚至沒感覺到疼痛。
這把小刀的鋒利程度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趕緊按住手指,但看着沾了血迹的漆黑刀刃,嶽千檀卻又産生了一個奇怪的情緒。
她莫名覺得很熱,手裡像是捏了一團火焰,而那火焰竟好似将此前那些萦繞在她身上的陰冷恐懼感慢慢驅散。
嶽千檀小心擦掉了刀刃上的血迹,又找了個創可貼貼在了傷口上,這才将匕首收回刀鞘。
她往沙發上一趟,望着天花闆發起了呆。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但卻沒有一件是她敢去細想的,她更不敢深究,她希望能像齊枝枝說的那樣,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也許這樣她就可以逐漸變得正常了。
但是,她真的可以變得正常嗎?
不知不覺間,嶽千檀睡了過去。
這是一個極度甯靜的夜晚,她難得地沒做噩夢。
等迷迷糊糊醒來時,嶽千檀抓過手機一看,發現已經上午十點了,一個小時前,齊枝枝剛剛給她發過消息。
【齊枝枝:不是要去東北玩嗎?我已經跟我爸說了,他同意了,還給了我一筆零花錢,咱們可以開始選機票做攻略了!】
嶽千檀見齊枝枝提到了她爸,不知怎麼地又想到了昨天齊複誠在車上瞥她的那一眼。
“不對呀……”
嶽千檀坐起身來,一臉疑惑,她上車後根本沒說過自己的準确住址,齊複誠又是怎麼精确地開車把她送到小區門口的?
不過這念頭閃過之後,嶽千檀又自己找到答案了。
她和齊枝枝認識了那麼久,齊枝枝早就知道她住在哪,甚至還來她家找她玩過,她爸爸會知道她的住址不是很合理嗎?
她敲着鍵盤回複起了齊枝枝的消息。
【嶽千檀:既然沒什麼别的事,我們明天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