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憶撈起女人跑到索拉面前強硬的将她立在地上,可咬着椅腿的崩潰女人早就已經被自己的腦補吓得雙腿發顫,整個人都像下了鍋的面條,直直往下癱。
“站好!”遊憶威脅道。
女人害怕地“唔”了一聲,立刻就把身體繃得挺直,甚至自己握住嘴裡的木棒主動閉嘴。
眼眶裡的連續不斷的眼淚和鼻涕混作一臉的模樣,卻掩蓋不了她害怕的事實。
索拉對這個傭人打扮的短發女人隻保持着最基本的禮貌:“你在這裡做什麼?”
伯爵在拜托他時隻說自己的賤奴發瘋了也許是冤魂作怪,原本他以為隻需要淨化失去理智的仆人身體裡的冤魂就好了。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事情好像不隻是這麼簡單,那位艾恩海斯伯爵明顯是隐瞞了什麼,甚至從始至終都在編造謊言。
而這麼做的目的...
索拉可不敢保證,如果一開始是自己一人進入莊園的話,結果會變成什麼樣子。
面對那麼多被不明污染成怪物的人類,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全須全尾的出來。
“啧,問你話呢?别咬着那根破棍子了,你哭什麼哭?”遊憶都忍不住翻白眼了,這種NPC最煩人了,除了制造噪音什麼也不會幹。
女人的尖叫聲出來的時候,謝閑羽就明白過來是認錯人了,他開始回憶起這個熟悉的聲音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聽過。
“好像是被貓又從廚房扛出來的那個...”莊園裡除了玩家和自然教神職人員就沒有其他人出現了,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躲在廚房的櫥櫃裡?
“那個...你為什麼這麼害怕?”
女人看到白發少年,也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些愧疚:“唔...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
視線因為臉上被纏繞的布料有些受阻,聽力就會變得格外清楚,謝閑羽一直聽着哭泣抽咽的聲音也有些煩。
“别哭了,也不要害怕。”白發少年站起身來的時候身形還有些不穩,踮起腳的時候才能勉強用掌尖拍到女傭人的頭發。
小孩一點也沒有包裹性可言的手輕輕拍拍的感覺莫名就讓人安心,女傭人終于從驚恐難言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她眼神有些閃躲,生理性抽咽着:“我...醒來的時候...這裡就一...一個人也沒有,門...鎖着,我根本不出去...”
“所以你就一個人跑到廚房找吃的。”索拉注意到了她嘴上的食物殘渣,“你知道這裡很危險。”
女傭人不敢擡頭看金發男人,顫顫巍巍地點了幾下頭。
遊憶并不買賬,這個NPC遮遮掩掩的,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還沒說出口。
他最沒耐心的就是在遊戲裡還要各自套話了。
“诶,不是我說,你有什麼事情能不能說清楚點啊,長了個嘴怎麼什麼都兜着不吐啊。”
面對男人紅瞳中不耐的目光和手上的指指點點,女傭人雖仍有些膽怯,卻好在可以說出清晰的句子:“我叫娜爾,艾恩海斯家一個...卑微的女仆。”
“這不是老爺的...是利奧!這一切都是利奧造成的!是他将污穢帶入了莊園!”
“利奧是誰?你和他很熟嗎?”謝閑羽早就被索拉抱到木椅上坐着了,經過怪物那麼一遭,他對莊園裡面發生的故事還是有些興趣,“污穢是什麼?會傳染嗎?”
娜爾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他人的臉上過多停留,她總像是卑微到了極點,在對沒自己高的白皙小少年時,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去:“利奧...利奧隻是一隻悲哀的,低賤的獸人奴隸,我沒...沒和他有什麼接觸,進入莊園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隻帶着一本奇怪的書,就是那本書!看過的人都會變成...嗚嗚”
說到這裡娜爾的恐懼再度浮現,本就紅腫的眼睛變得更紅了,她竭力控制自己的眼淚,豆大的淚水還是一滴一滴沿着淚痕滑落。
“你見過那些怪物了?”
“見過...我見過...我早就已經見過利奧嗚嗚...他已經瘋了!變成了一頭發爛發臭的怪物!”
利奧就是怪物?可這裡至少有兩隻那樣的怪物,利奧是哪一隻?
謝閑羽卻有了大概的猜測:“那個,抓我的那隻應該是,他有尾巴。”
少年的猜測也是誤打誤撞猜對了,獸人無非意外情況天生都有尾巴,娜爾也配合着點頭:“對...對!就是他!”
“你的老爺為什麼會允許他把書帶入莊園?”謝閑羽承認他的反射弧有些太長了,虛弱debuff還沒解除呢,要什麼自行車。
娜爾遲疑了一瞬,像是沒想過謝閑羽會突然跳到上一個話題,回答道:“老爺是一位好主人,書是利奧母親的遺物,老爺心善,便讓他帶着了。”
索拉和遊憶誰也沒再繼續問下去,氣氛沉寂了一分多鐘,最後由遊憶收尾:“那好,既然你知道他的書,想必也知道書在什麼位置,說。”
“它...我也不...不能确定...它也許就在利...傭人的卧室,利奧住的房間裡。”女人被遊憶忽高忽低的聲音吓得抖了一下,說話又變得不利索了。
遊憶從頭到尾都沒管着她,直接決定這位怯懦女傭之後的去向:“你晚上得跟着我們一起去莊園。”
娜爾嘴中吐露出半個音節,最終沒再開口,她任由紅發男人用繩子兩頭将她的腳綁了起來,可以正常行走卻不能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