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蘇折映剛開口,就被郁秋冥接了話。
“城主夫人有問題。”
“何以見得?”
雖然還未見到那位城主夫人,但聽方無言口中的描述,孟瀾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燒酒。”郁秋冥肯定道。
蘇折映眼底浮現出笑意,誇贊道:“聰明。”
她是昨日敲門時聞見了些酒味才留意了一下酒肆。
但是為什麼要給百姓燒酒呢?
蘇折映冷笑道:“隻有醉了的人才會安安靜靜地暈着頭跟别人走。”
而且還是他們熟知的人。方城就這麼大,也不可能人人互相認識彼此,也隻有些位高權重的人才會被知道。
那麼除了方無言便是孟瀾。
“你說,兇手今晚會行動嗎。”蘇折映問道,他們昨日來的時候早間就有一戶人家發現自己妻子不見了,但是今早卻沒有,也就是說昨天晚上兇手并沒有動手。
是顧忌他們還是其他就不得而知。
“難說。”郁秋冥道。
蘇折映靈光一現,不懷好意道:“青冥宗弟子今晚不是要去當誘餌麼?”
郁秋冥一下就明白過來,“黃雀在後?”
如果孟瀾真的有問題,那麼她背後一定還有人,很有可能就是魇魔了。
且不說魇魔更喜歡修仙者,那幾個弟子雖是内門弟子,但修為對于高階魇魔來說,不過是四隻蝼蟻。
他們上趕着當誘餌,魇魔一定會坐不住。
蘇折映道:“分頭行動,你去盯着城主夫人,我去看着那幾個弟子。”
如今對城主夫人也隻是初步懷疑,并沒有實打實證據,隻能慢慢把她的破綻找出來了。
“好。”
.
酉時,阿臻照例發糧。
不過有了昨日的經曆,百姓們比往日安靜多了,自覺排起了隊。
一切如往常一樣,不過方無言倒是沒在。
直至入了夜。
于徽四人換了身衣服,在東西南北四處各找了一戶人家借住進去。
蘇折映挑了個弟子跟過去,就這麼明目張膽坐到了屋頂上。
修仙者分三六九等,魇魔也有高低貴賤之别。
低階的魇魔與平常靈獸一樣,不容易區分出來,沒有靈智,喜歡進入人們的夢境制造噩夢以此來吸食他們的恐懼,增長自己的力量。
這種力量的汲取是被動的,是靠着内心對食物的渴望讓自己進行這種不可控的行動。
低階魇魔難分辨,但卻好抓。高階魇魔就不一樣了,他們能化人形,且有靈智,擅長僞裝混進人類之中。蠢一點的魇魔最喜歡扮作修仙者欺騙普通人,與他們進行“交易”,就是各取所需,我為你帶來你所需的,你就要給我我想要的。雖然麻煩,但也是很低調且隐蔽的一種獲取力量的方式。
還有一類魇魔,殘暴且張揚,他們會直接做出讓人内心最害怕發生的事,以痛苦為食。能力越高的魇魔,越會蠱惑人心。
但他們卻都有個共同點,魇魔在晚上不分人,隻聞恨和怨。
所以,人都是在夜裡失蹤的,大概是這些人身上的怨恨很足。
蘇折映曲着一條腿,手臂随意搭在膝蓋上。
天空忽然閃過亮光,随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雷聲。
陰了一日多天,雨終于下了。
等了這麼久,也未見什麼動靜,蘇折映索性跳下屋檐,恰巧撞見從屋裡匆忙出來的青冥宗弟子。
巧的是,這弟子還是那個尖下巴。
羅正安收到于徽的召集消息,正要趕去,一開門就看見外面站着的少女。
他眼底瞬間染上輕蔑,諷刺道:“沒想到都跟到這來了。不是也來查案的麼,怎麼還跟在我們屁股後面了,莫不是查不出來了?”
蘇折映神色也冷了下來,眼神銳利,問道:“你去做什麼?”
“我去做什麼輪的到你來管教?”羅正安傲然道,他腰間的令牌閃着的光越來越快,像是在催促着什麼。
蘇折映看過去,知道這是宗門弟子互相聯系的一種方式。
她垂下眸,看來是于徽在找他們。
羅正安輕哼一聲,昂着頭,闊步離開。
蘇折映取下黑百合吊墜,玄力注入進去,等吊墜閃爍的光淡下來,她道:“小師弟?”
“嗯。”郁秋冥應聲。
蘇折映問道:“青冥宗弟子都被叫走了,你那邊可有動靜?”
郁秋冥道:“并無。”
沒有?
蘇折映蹙眉,猶豫一下,決定道:“先來我這,去跟着青冥宗的弟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