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野還有傷,那就再休息一晚。”蘇折映随意道,不想,郁秋冥卻是看過來。
“怎麼了?”蘇折映疑惑道。
郁秋冥搖頭。
“诶,青冥宗的那幾個呢?”她看向江清野,突然想起來今日這動靜居然沒看到他們。
江清野扶額,“昨夜向我禀告後就回去了。”
“難怪。”蘇折映啧聲。
“大人們若沒有想問的,方某便要去通知百姓們了。”
“方城主去忙。”蘇折映罷手。
方無言便立刻出去告知危機解除了,不過失蹤的人卻沒能找到。萬象宗好歹也是四宗之一,從那裡搶人,還是要從長計議的。
兇手被抓的消息很快在方城傳了遍,全城歡慶。
閉了多日的店鋪各個重新開張,清冷的方城一下子恢複了往日的生氣,各家都派人拿着自家準備的謝禮來到城主府前,想親自感謝他們。但被阿臻一一回絕。
阿臻背靠着紅木門,使出吃奶的勁兒抵着門,外面的百姓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身闆就跟着一下一下起伏着,那模樣當真是好笑極了。
蘇折映一手搭在郁秋冥的肩膀上,一手抱腹,笑了好久。
阿臻憋紅了臉,郁秋冥看不下去了,道:“别笑他了。”
聞言,果然沒了笑聲,但是從她微顫的肩膀還是能看出,沒完全停下。
阿臻沖着他倆大喊:“哥哥好,姐姐壞!”
誰知他這一喊,蘇折映噗呲一下,又笑出了聲。
郁秋冥隻能半拉半拖将人帶走了。
大門是走不了了,蘇折映帶着他翻牆出去。
城中大多數還是沒見過他們二人的樣貌,來往百姓隻當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倒也沒什麼不妥。
蘇折映悠哉道:“心境中第二幕裡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她問得随意,像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郁秋冥卻是身體一僵,他側臉看她一看,黑眸沉沉,道:“不記得。”
“當真?”蘇折映背着手,一臉老成。
郁秋冥道:“當真。”
天色漸漸暗下來,往日這裡會一片烏黑,如今卻是張燈結彩,甚至有人燃了煙花。
蘇折映擡眼,細碎的星火映在她眼裡,她挑起嘴角,故意問道:“那小師弟是不是也不記得心境裡說的話了?”
郁秋冥一頓,忽然有些不安,抿唇道:“什麼話。”
“想知道?”蘇折映勾手,示意他靠過來。
郁秋冥垂着眼,鬼使神差地俯身,将耳朵湊在她臉前。
檀香味竄入鼻間,便聽見她輕聲說:“小師弟說,他喜歡師姐。”
煙花又一次炸開在頭頂上空,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大更響,也更絢爛。
她的話像羽毛一樣輕掃着他,又随煙花炸開在了郁秋冥心口。
有些悶。
他垂在身側的手指尖微顫,還沒做出反應,蘇折映倒是先拉開了距離。
她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她恨自己不争氣,不過調戲一下小師弟,人家小師弟還沒反應呢,自己耳朵便先熱起來了。
蘇折映将視線放在街上,她随便指了一處,含糊道:“我去買幾塊點心。”
郁秋冥看着她直沖跑向一個算命攤位說要買點心,沒忍住笑了。
他盯着那抹身影好一會兒,手摸到腰間的百合吊墜。
其實,他都記得。
不遠處,蘇折映朝身後的郁秋冥揮手,喊道:“小師弟!”
郁秋冥趕過來,站到她身側。
蘇折映面前的老頭眯着眼,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翹起白胡須道:“呦,好命!”
“誰?”蘇折映問道。
“當然是你們倆。”老頭又喝了一口。
蘇折映懷疑道:“假的吧。”
“呦呵,不信?”老頭眯着的眼睜開,雙眸精光,“老朽再給你算一卦?”
蘇折映随意道:“算吧。”
老頭把酒葫蘆一丢,盯了她好半晌,然後才摸着胡子,說道:“不得了不得了,半神命格,無緣無緣!”
“什麼意思?”她笑道。
“什麼意思?”老頭斜她一眼,“意思就是,好命變爛命!”
郁秋冥面色一沉,漱玉出鞘,被蘇折映壓回去。
老頭又把酒葫蘆打開,猛灌一口,有些上頭了,他指着郁秋冥,說道:“你小子!嗝…好命!命……不久矣……”
蘇折映啧了一聲,“酒品真差。”
郁秋冥點頭,難得附和,“确實不怎麼樣。”
提到酒了——
蘇折映忽然道:“小師弟,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