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武聰看着方疏棠的背影,搖頭啧啧了兩聲:“軍訓完肯定要選班長,咱還是投酥糖?”
林琳紅着臉小聲說:“好啊。”
武聰接着逗人:“那就還是選你做學委喽?你倆繼續搭檔呗!”
這次林琳紅着臉沒說話。
“别選他了。”蘇桓語卻開了口:“他說這三年想專心學習。當班長太分心了。”
“學習學習,就知道學習。”武聰看着方疏棠的身影說:“他成績這麼好,一看就能保送,還學什麼呢。是吧,林琳。”
林琳點了點頭。
這時候方疏棠回來了,蘇桓語便沒有再說。
方疏棠擁有與老師、長輩溝通的豐富經驗,所以上午下半場喊口号的人果然就變成了方疏棠。
蘇桓語站在隊伍末尾,看着方疏棠立在教官旁的筆直身姿,心尖又疼又軟。
隻有他知道,方疏棠為了保持這樣的成績付出了多大努力。
就拿這個暑假來說,在他每日看雜書的時候,方疏棠卻拿着季路用過的高中書本預習。有方疏棠每天在耳邊念叨,他都被迫記住了許多高中單詞。
這樣本就優秀還一直不懈努力的方疏棠,這樣總是會替别人考慮的方疏棠,這樣矚目又耀眼的方疏棠,一次又一次打動着他的心。
他們之間分明隔着這麼多人,蘇桓語卻覺得他與方疏棠之間的距離從未有過的緊密。
因為隻有他,見過真真正正的方疏棠。
上午軍訓結束,蘇桓語載着方疏棠回家吃飯。
高一允許走讀,所以他們每天中午和晚自習前都會回家吃飯。倆人沒有再買新自行車,他倆已經習慣用初中那輛舊車了。
方疏棠騎車很守規矩,速度也放得很慢,沒有蘇桓語那麼大膽暢意。蘇桓語便以“趕時間”為由,把方疏棠趕去了後座。
所以,大部分時候是蘇桓語載方疏棠,極偶爾才會換過來。
一來一往中,軍訓七天很快結束,大家都曬黑了好幾個度,高一重點班有兩位“校草”的消息也傳遍了整個一中。
到了軍訓結束的那一天,操場外面站滿了下課的學生。
那些視線徑直落在蘇桓語和方疏棠身上,讓人很不舒服。
蘇桓語把帽檐往下壓了壓,很快就感覺到他的手被人握住了。方疏棠握着他的手,擋在了他身前。
蘇桓語腳步頓了一下,心底升騰起火熱的溫度。
方疏棠總是這樣,知道他不喜歡被人關注,所以甯可自己忍受這些龐雜又喧鬧的目光,也要護着他。
這樣的心意,怎能不讓人動容。
武聰伸開雙臂擋在方疏棠身前,朝人群喊:“都看我啊,我不比他倆帥麼?都什麼眼光啊?來啊,看我啊!”
說着,武聰還摘下帽子朝人群揮手,大喊着說:“隻免費給你們看30秒啊,30秒後開始收費!一分鐘十元錢,來,都來看!”
除了少部分關系戶,進入一中的絕大部分是各縣鎮的“好學生”,性子拘謹的人多。
被武聰這麼人來瘋似的一鬧,人群紛紛低語着散去了。
“謝了啊。”方疏棠笑着對武聰說。
“客氣啥。”武聰攬着方疏棠的肩膀,鼻孔朝天:“咱東街學校的校草能是他們随便看的麼。”
“你怎麼還是老樣子啊!”這時候,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女生兩步跳到他們面前,笑着說:“好久不見啊,老同學們。”
來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們東街學校的校花——苗昂。
苗昂也長高了不少,有177那麼高了。包裹在迷彩服裡的身段十分打眼,雖然曬黑了一些,但也難掩麗質。
見到苗昂,武聰瞬間笑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把帽子戴好之後站了個标準軍姿,擡手就對苗昂敬了個禮,大聲喊:“校!花!好!”
“别丢人現眼了。”苗昂賞了武聰一個白眼,看了眼跟在方疏棠和蘇桓語背後的林琳說:“你們都在一個班,好羨慕啊。”
林琳紅着臉擠了個笑,這才昂起頭打招呼:“好久不見。”
軍訓結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競選班委。
他們重點班的班主任老師是某知名師範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今年是他進入匠州一中重點班擔任班主任老師的第三個年頭。
班主任叫厲嵘橋,一個帶着鋒光的名字,人卻長得白淨儒雅,濃眉大眼的,一副彬彬有禮的俊俏書生模樣。
斯斯文文的往講台上一站,開口的聲音卻中氣十足,蘇桓語覺得身旁的玻璃窗都跟着震了一下。
還真是人如其名,差點兒被這副外貌給騙了。
厲老師介紹完姓名和簡曆,繼續說:“這一年,我還将擔任你們的語文老師,都認真點兒。好與不好的,一年後文理分科咱們就拜拜了。
希望這一年彼此尊重、彼此配合,别留遺憾。
下面,一個一個上台自我介紹,介紹完畢之後咱們開始競選班委。所以,如果有意願做班委的,在自我介紹時就說明自己的意願,好讓同學們記住你。
讓我看看,誰願意做我的課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