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亭在産品設計方面有靈氣,人又踏實努力,關鍵是長得還清秀白淨。
經曆過大城市正規企業的熏陶,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比公司裡其他小縣城土生土長的員工要好上許多倍。
可以說,整個公司裡,海歸鄭堯新入得了眼的,就隻有季亭。
所以,日常工作對接,他隻找季亭。
一年多相處下來,他發現季亭不僅有才、有氣質,而且很有想法。
很多他考慮不到,或者欠缺的地方,季亭都能直言相告。
讓企業規避了許多潛在風險。
漸漸的,他對季亭的态度由認可轉變為欣賞,甚至有些暗暗欽佩。
他喜歡季亭這種有目标、有想法、敢言敢為的個性。
作為企業繼承人,他不僅需要季亭這樣的助手,還需要這樣的“伴侶”
所以,鄭堯新對季亭展開了猛烈追求。
匠州縣不大,鄭家又是縣裡有頭有臉的,鄭堯新追求季亭的架勢如同一團熾烈的火焰,沒多久,就燃得全縣城人盡皆知。
自然,住在匠州的蔣韬也知道了。
他原本就不想再耽誤季亭,現在可好,季亭身邊出現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遠勝于他的人,他更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他找季亭好好談了一次話,本意是想就此結束。
談話的結局,卻是季亭直接辭去了酒廠的工作。
她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要與蔣韬在一起的決心。
季亭這樣做,斬斷了蔣韬退縮的理由,隻能繼續。
沒想到,繼續堅持的,不止有蔣韬,還有鄭堯新。
鄭堯新并沒有因為季亭辭職,停止對季亭的追求,反而愈加瘋狂。
他幾乎每天都帶着一大堆鮮花禮品去小院,季亭不開門,他就在門口站着。
一個才貌出衆的年輕人,有權有錢有地位,每天從早到晚守在小院門口,見到每個人都笑臉相迎。
甚至還主動去幫季叔幹過一段時間的苦活兒,一樣的起早貪黑,弄得一身灰,卻半聲苦都沒喊過。
這樁姻緣,季叔原本也是不同意的,他堅信門當戶對才能幸福,沒想讓女兒高攀鄭家這種高門大戶。
通過與鄭堯新的接觸,才發現這小夥子是真心喜歡季亭,願意為季亭吃苦,也願意付出實際行動,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所以,季叔終究是點了頭。
可惜,季叔點頭沒用,季亭仍然半分多餘的目光都沒分給鄭堯新。
後來甚至連小院都不回了,直接住到了臨街。
小縣城藏不住事兒,沒多久,季亭與一南方年輕小夥合租的消息,就傳遍了縣城的大街小巷。
自然,季叔和鄭堯新都知道了。
鄭堯新确定了季亭心有所屬,不會移情,便不再蓄意糾纏。
季亭的行為,也徹底惹毛了季叔。
季叔最看不上蔣韬這種不敢直面問題,隻會偷偷摸摸辦事的。
竟敢背着他,毀了他女兒的清譽,這事兒實在是不能忍。
季叔幹脆拎着掃把去臨街,把蔣韬揍了一頓。
他心裡有氣,下手便失了輕重。一個不小心,掃把掄到了蔣韬腦袋上,把人打進了醫院。
蔣韬進了醫院,季叔也因蓄意傷人進了派出所。
蔣韬原本心底就一肚子委屈,他為了季亭,委曲求全在這陌生的小縣城待了這麼久,結果季叔非但不領情,還這麼對他。
所以,他狠下心,沒有理會季亭的求情,想要以此事為籌碼,逼迫季叔就範。
可惜,季家老小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雖然知道蔣韬那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和她在一起,但季亭也無法接受蔣韬對此事的态度及手段。
蔣韬執意不撤訴,季亭又氣又急,絕望之下,終于提了分手。
最後,還是鄭堯新主動幫忙,上下打點一番,交了一大筆保證金,才把季叔救了出來。
經此一事,醒悟過後的蔣韬,無臉再留在匠州,病好之後就回了南方。
雖然季亭不在乎縣裡那些流言蜚語,但為了讓季亭生活得更舒心,鄭堯新幹脆把季亭轉到了海外分公司。
季亭走的時候,把季叔也帶走了。
這麼大的事兒,縣裡應該鬧得沸沸揚揚的,但蘇桓語卻完全沒聽說過。
他們假期回小院的時候,方爺爺和方奶奶也半字沒提過。
電話裡的季路解釋:“當時你們還有半年高考,所以大家都瞞着你們。
不想讓你們分心。”
蘇桓語心底那絲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已經顫顫巍巍的熄滅了,隻留下一縷輕薄的青煙,帶着他未盡的執念飛向天際。
“我畢業之後也直接來了D國。”季路說:“和家人在一起,方便照顧他們。
我後來打小院電話打不通,就給你們留了言。”
說到這裡,季路“嘶”了一聲,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一直也沒有小棠的消息,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