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女生真奇怪。”武聰也拿了一串烤雞翅,納罕地問:“就像現在,我和你吃一樣的東西,你就能對我……?”
“想什麼呢?”苗昂簡直要被武聰逗笑了:“那都是以前犯傻,估計她現在早就不了。”
苗昂姿态優雅的吃了根雞翅,風輕雲淡的說:“我看她後來談過幾個男朋友,曬出來的照片裡從來沒與對方穿過同款。”
蘇桓語和武聰異口同聲:“幾個……”、“幾個?!”
“你倆這是什麼表情。”苗昂噗嗤笑了,挑着秀氣的眉說:“這都什麼年代了,換男朋友不是很正常麼。”
“不是,林琳看着不是那種open的女孩兒啊。”武聰不敢置信的問:“你确定麼?”
“都是她自己曬的,我可沒亂說。”說着,抽了張紙擦了擦手,摸出手機,翻到林琳的社交平台,把手機遞給武聰:“不信你自己看。”
手機屏幕裡,妝容精緻的林琳正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小鳥依人的倚在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懷裡,笑得腼腆。
武聰往前劃拉,果然如同苗昂所言,他看到平均兩三年,林琳身邊的男生就會換一個。
這些男生或高大、或壯實,都是那種開朗陽光,一眼就荷爾蒙爆棚的漢子,與方疏棠半分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武聰砸吧着嘴稱奇:“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事兒說來也是奇怪。”苗昂拿回自己的手機,翻看着手機屏幕:“都說,人的喜好是很難改變的。”
說着,她光明正大的看了蘇桓語一眼,意有所指的說:“喜歡過什麼樣的人,就算當初沒在一起,後面再找新的,也會潛意識去找與之前喜歡之人相似的。
要麼外貌相似,要麼氣質相似。”
蘇桓語捏着啤酒杯,沒有應聲。
他從心理學專業名詞裡翻出了一條“雛鳥效應”,就着啤酒飲了一口。
林琳的行為,确實奇怪。
“是這樣沒錯!”武聰拍了下大腿,說:“我說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就是小苗兒說得這樣!
你看,我一直就喜歡小苗兒這種的。
哪怕林琳長得再好看,也不會轉而對林琳動心。
這林琳怎麼回事兒?
難道過去喜歡小棠是假的?”
夜風吹過,帶走了都市裡積壓了一整日的沉悶與燥熱。
苗昂把風衣脫去,一口氣幹掉了大半杯啤酒,長歎了口氣:“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武聰和蘇桓語都停下動作去看她。
苗昂把頭發盡數绾在腦後,露出一張上古美玉般,無可挑剔的面龐。
她吃的嘴唇嫣紅,在斑斓夜色的映襯下美得驚人。
武聰盯着那張沾染了人間煙火氣的紅唇,幾乎要失了神。
他愣愣的問:“哪裡奇怪……”
“我初中認識林琳,高中還和她同宿舍住了兩年。”苗昂單手撐着下巴回憶:“據我的了解和感受來看。
她是真的在意小棠,幾乎……到了偏執的程度。
不僅時刻關注着小棠,還關注所有與小棠親近的人。
哪怕是普通同學過去問個題,她都要盯人半天,分析小棠對那人的眼神有沒有什麼不同。”
蘇桓語眉頭皺了起來,當年,他對小棠的感情雖然隐忍,但也沒掩飾得多好。
如果真像苗昂說的這樣,難保林琳不會看出他的心思。
可是,如果她當年介意,完全可以來找他把話說清楚。
事實是,直到畢業,林琳都沒有主動來找他說過一句話。
其實不隻是對他,林琳對小棠也是一樣。
于是,蘇桓語問:“她當年也很少去找小棠說話。”
“她就是那種性格,害羞。”苗昂笑了一下:“不像我似的,有啥說啥,喜歡誰就總往誰身邊跑。
她有啥話都愛悶在心裡,我與她關系已經夠親近的了,很多時候都還是沒辦法分辨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對了,你記不記得水房打水遇上小混混那次?”
蘇桓語點了下頭:“記得。”
水房的事武聰沒在場,插不進嘴,隻好給倆人添酒。
“那天你和小棠擋在我們身前,帥呆了。”苗昂笑着回憶:“晚上回去之後我們聊天,林琳卻表現得興緻缺缺。雖然笑着,說起話來卻很應付。
我當時還問她,‘小棠救了你,你怎麼還不開心呢。’
她回答說,‘反正是在學校,不會真出事的。’
她那話是有道理,我當時聽了卻不高興。
說‘小棠和小語一番好心,就算出不了事,能護在咱們身前也是一種擔當呀。咱們喜歡的人果然很優秀。’
她卻說‘他倆是聰明人,不會真把自身置于險境。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他倆是為了保護咱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