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就我一個人?!”
門轟一下被拽上,奎利奇的聲音慢慢消散:“忏悔須誠心,一個人才能心無雜念。”
阮回:“……”
誰定的傻叉規矩!
來都來了,門也打不開,阮回狠狠踹了一腳後就很理智地放棄做無用功,坐下生悶氣。
二樓的小房間可能都是忏悔室,裡面沒有多餘的裝飾,就一把凳子,對成人來說有點小,坐着很不舒服,設計理念可能是從生理上讓人感到不舒服,進而強行制造心理上的焦慮。
潛在的焦慮,配合狹小封閉的空間,很容易勾起負面回憶,這就是忏悔的開始。但現在坐在這裡的是阮回,作為一個21世紀三好青年,他相信個人的力量在大環境面前是微弱的,所以遇到事一般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
沒有固定工作絕不是因為他沒找,是因為人類本性熱愛躺平;遊戲卡關絕不是他技術有問題,是制作商的問題,這關卡設置的不合理。
阮回試探奎利奇可以說非常成功,試探出缪薩發布的取樹種任務确實不合理,甚至他的出現本身就不合理。
雖然剛才的情況出乎所有人意料,但阮回還是聽到了奧澤和缪薩算不上對話的對話——主要是缪薩的回答跟個神棍似的,牛頭不對馬嘴。兩人簡短的話中,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奧澤認識缪薩。
或者說,認識缪薩的本來面目。
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奧澤認識的實力都不弱。
哈爾文就不用說了,埃德溫雖然不是結局boss,但要是多搶了他倉庫裡的物品,觸發的節點至少是危急難度,所以缪薩很可能也是這個級别的,而他現在的态度明顯和舊日神主對立,才會對他們動手。
想到這裡,漆黑的忏悔室忽然間亮起了光,阮回思路被打斷,下意識擡起頭。
面前的牆壁上有彎曲的凹槽,中心點流出一種液态金屬,可以自行發光,順着凹槽填滿整個紋路,勾畫出騎士與劍的教堂标識。
液金的光芒還不足以照亮整間忏悔室,标識好像是拯救忏悔者于黑暗的正義,奪目而刺眼。
隻要忏悔者努力去抓住這抹光,就會發現它和周遭的黑暗一樣,也是虛無。
阮回冷靜地等待液金完全靜止下來,等到角落裡的人影徹底走出來,站到标識前。
缪薩扯了扯嘴角,徹底脫下和善的虛假面具,傲慢又不屑:“此情此景,有什麼想說的嗎?”
阮回沒什麼表情地看着他裝:“這個世界沒有手機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缪薩嘴角凝固一瞬:“什麼意思?”
阮回:“你現在這樣很适合做表情包。”
缪薩:“……”
依舊沒聽懂,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缪薩氣得從鼻孔裡哼出笑聲:“你覺得這樣能對我造成傷害嗎?”
“這樣也算傷害?那你抗性挺差的。”阮回伸出手,“說好的報酬呢?”
他表情坦坦蕩蕩,眼裡寫滿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好像外面那些暗流湧動的試探都是狗屁。
缪薩深呼吸幾個回合,背在身後的手閃電般往阮回手上一拍。
沉甸甸的重量入手,阮回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他比較過銅币和銀币,大小和表面印刻的花紋略有區别,但是重量一緻,金币應該也是。當時接到護送樹種的事件節點,獎勵是10枚金币,但缪薩給的似乎不止這點。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想法,半透明的狀态欄跳出來:
「完成事件節點:護送樹種」
「獲得經驗值+4,金币*??」
阮回颠了颠金币,收進物品欄,看到數量那裡寫着20。
密閉空間裡回蕩金币碰撞的清脆響聲,一點點變輕變悶,阮回也慢慢擡起眼:
“你想說什麼呢?”他問,“梅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