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那個方向。”
珍珠蠢蠢欲動地戳着口袋,向斜後方努力,阮回難得體驗暈頭轉向的感覺,恨不得當場造個喇叭出來呼叫柯唐。
都怪奧澤亂帶路,他大約有和植物溝通的能力,先前那幾步路沒按珍珠的導航走,他倒是心裡門清,阮回被帶跑偏了。
……等等。
阮回突然想起來物品欄裡還有個不太靈光的翻譯器,回頭瞪了奧澤一眼,摸出藤環耳飾扔到耳朵上。
藤條自己舒展了一下,然後迅速凹了個造型。
奧澤盯着那個倒吊愛心,阮回沒有耳洞,藤條自己掐着那一小塊耳垂,受力點凹陷下去,并不明顯,視力沒有5.3就得貼到耳邊才能看見細小的一圈泛紅。
别的地方沒什麼特殊,阮回的耳朵超級容易紅,奧澤很早之前就發現了,每次他湊近說話,最先紅起來的一定是耳尖。
阮回忍了會,實在難以忽視熾熱的光芒,不悅地又賞了一個白眼。
奧澤本來沒什麼弧度的嘴角立馬就揚起來了。
阮回真要沒脾氣了。不對視的時候總覺得如影随形的注視肯定很露骨,可真對上了又挑不出一分一毫欲望,弄得好像全賴他自己思想有問題。
他忍辱負重般深深歎了口氣,努力摒棄一切雜念對藤環耳飾說:“我要找人,他也拿着一顆珍珠。”
阮回說着,側過臉給藤環耳飾展示了一下珍珠,“倒吊愛心”瞬間撒開了,垂下來戳了戳珍珠,好像某種昆蟲用觸角分辨氣味,接着很快蜷縮回去。
奧澤掌心向上,黑色霧氣凝聚:“你得讓它接觸周圍的植物,翻譯才精準。”
他們倆旁邊有棵從中間折了兩折的樹,樹冠的中心和根愣是差了一米,像是慵懶地坐在空氣凝成的沙發上。奧澤話音剛落,它伸出端着一叢羽毛葉的樹枝,降到阮回面前。
它這一動,葉子就搖搖欲墜地飄動,仿佛随時會抖一地變成羽絨被,阮回下意識放輕了呼吸,不想吸入毛絮。
藤環耳飾比阮回大膽得多,毫不見外地探過去,跟一片葉子短暫碰了一下,場面好像小螞蟻跟大象握爪,不曉得“大象”能不能感覺到。
“據說在那個方向。”
藤環耳飾的聲音像是通過耳骨直接傳到腦海,分辨不出音色,隻能知道内容。
細細長長的藤條飄在臉頰邊,阮回差點被逼出斜視,好在這導航比珍珠清晰明了得多,他擡腳往那邊走。
奧澤嘴角含着淺笑,也不戳破他故作冷靜的掩飾,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柯唐沒有更精準的作弊導航,循着珍珠的指引走上正軌,兩頭一起努力總算彙合了。
“現在看到你們在一起我竟然覺得理所當然。”
柯唐順口感慨了一句,看向阮回——在森林裡逛了半天,眼睛逐漸适應了光線不足的環境,此時看着阮回發出疑問:“哥,這藤條很不懂事嗎?怎麼你耳朵那麼紅?”
阮回咬牙切齒:“閉嘴!”
莫名其妙被兇一臉的柯唐目瞪口呆地看着詭異的紅從阮回的耳朵延伸到一小半側臉,旁邊的奧澤十分謙虛地低了低頭。
鬼知道發生了什麼!
“行了,都收收心。”阮回的語氣已經很冷靜了,“這一路都沒看見怪物,玩家倒是碰見了幾個,晶核該上哪去找?”
節點的詳細内容提到了晶核可能被強大的怪物搶走了,阮回不覺得這是随便說的,應該就是明着提示他們要找怪物。
碰到怪物就得打架,也符合戰鬥節點的特點。
他們貌似是頭一回遇到觸發戰鬥節點但是沒見到戰鬥對象的情況,實在是沒經驗,碰運氣亂轉大概率也沒用,模拟空間很可能是沒盡頭的。
“怪物麼?”奧澤看了看四周:“嚴格來說,這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