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裡又有了新發現,風驚月興高采烈地将物品拿出,她入手一掂量,便道:“這個重量和形狀,應該也是一把武器。”
呂婵想了想說:“孤鸾的武器為雙兵器,一刀一劍,這應該是姥姥的劍吧?”
她看了看風驚月手中的包裹,疑惑了:“不對,應該沒這麼長吧,一般孤鸾的短兵器隻有半個胳膊那麼長,這個是不是太長了點?”
高手都是不走尋常路的嗎?
風驚月小心翼翼拆開外層的防潮油紙,一柄長劍出現在眼前。
隐藏于黑漆木鞘中的利刃在沉寂多年後,再一次見到了亮光。
約三指寬的劍刃泛着幽幽冷光,銀中微綠的劍身上分布着疏密有緻的羽毛紋,那曆經千錘百煉的羽毛以劍脊為對稱軸,向兩側自由地舒展着,又似流水,充滿靈動之氣。
劍格上鑲嵌着幾顆白玉,那白玉雖然稱不上純白無暇,但光澤熠熠、質地瑩潤。
“這樣式……倒和我在博物館見過的春秋戰國那時候的劍器差不多。”
呂婵沉思幾許,先不管風驚月明不明白博物館是什麼,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看到眼前劍鋒的模樣,她腦袋裡一閃而過了幾個著名的出土文物。加上玉質不如現代的如此完美剔透,說明這很有可能是一柄古劍。
風驚月認同這個結論:“從形制上來說,它确實像一柄古劍,而且它身上有歲月的痕迹。”
是細看才會發現的微小傷痕和鏽迹。
但它依舊寒光凜凜,令人生畏。
姥姥将它與自己的佩刀孤鸾放在一處,這一點就已經在暗示她們,這一柄劍是何等的超凡脫俗了。
呂婵道:“你要不要試試這一柄劍?如有廢紙可以疊一疊,看看這柄劍一下子可以劃開多少層紙。”
這個試劍的辦法當然不是呂婵原創,這個方法曾經用于另一柄劍身上。
風驚月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道:“可惜姥姥這裡沒有廢紙,她留下的都是故事,三言兩語說不完的故事,也許這把劍的故事也在其中。”
“走,到外頭看去。”
箱内的紙張被疊碼得整整齊齊,現在她抽出沒有浏覽過的那部分,起身到了室外。
天然洞穴年年歲歲對着陽光與風雨,石壁上早已經布滿風化的痕迹,地面上也散落着碎石。
風驚月坐在一個陰涼的角落,翻看着姥姥留下的書信。
“四道劍氣!這裡竟然還能留有四道劍氣!”
“斯人已乘風歸去千年,而她留下的劍氣竟依然能留于石壁之上,劍氣森然,不遜于昔年!不愧為青史所載的劍術名家!”
什麼?
風驚月驚得雙目一睜,“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她走向石壁,認真地尋覓了起來。
在她圍着山洞石壁走了小半圈之後發現了信中提及的痕迹。
“果然是高人啊……”風驚月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歎,“劍氣擊石,鋒芒銳利勢不可擋,斷石石面光滑,可見使出劍招的人毫不拖泥帶水。”
她又細細觀摩了石壁上的殘痕,感歎道:“我光是看一看劍痕都震驚不已,可以想象姥姥當年發現劍氣時的驚喜了,這樣的劍術大家隻怕稱上一句‘劍神’都不為過。”
呂婵随着風驚月的目光而去,她打量劍痕良久,說出心中的結論:“姥姥未言此人名号,但寫了一個‘她’,又說此人名垂青史,我倒是想起一個人——越女。”
越女,記載于《吳越春秋》中的劍術名家,她從理論、技法、戰術等方面詳細地論述了劍法,文中更以“一人當百,百人當萬”“當世莫勝越女之劍”稱贊她的劍法,可見其是當之無愧的劍術大家。
呂婵又道:“江南為吳越舊地,那柄劍充滿了古意,而留下的劍氣縱橫呼嘯,令人驚歎,綜合推斷出這位劍神是越女也是理所應當的。隻不過,我好奇的是,姥姥怎麼就确定,此人一定是‘她’呢?”
呂婵當然希望這位劍神是女子,她隻是好奇姥姥為何如此笃定?
風驚月沉思了一會兒道:“也許,姥姥收斂過她的遺骨。你還記得姥姥寫過一句話嗎?她說不希望有人在這裡死了臭了,剛開始我看到,我隻覺得姥姥性情直率,現在我倒是覺得,她也是不願意讓越女的長眠之地被人打擾吧。”
呂婵聽完,暗暗點頭,人骨确實可以分辨出性别。
她們現在從姥姥留下的隻言片語中也明白,姥姥可不是會把事情詳細經過全部寫出來的,她留下的更像是自己的“吐槽”,她們隻能從這些内容裡面獲得信息後再作推斷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都不能否認,現在是又有大發現了。
“你這奇遇,真是買一送一啊,秘籍中套着個秘籍。”呂婵笑嘻嘻恭喜風驚月,現在看來,她們這一趟可真是充滿了驚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