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婵突然聽到風驚月說出了這四個字,她一時摸不着頭腦,隻道:“青竹山莊不是滅門了嗎,今天有人用了青竹的武功?”
風驚月點頭:“翩鴻步有幾分飛花從容的影子。”
她想起了那日在擂台上的沈賦,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飛花從容決,一樣的飄逸,一樣的潇灑。
天下武功,倒也不是說全部都各個完全不同,但在幾個關鍵的步伐連接上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卻十分少見。
風驚月一聯想到餘再之出身于江南,那他是否受了青竹山莊步伐的影響?
“你說,他不會是和青竹山莊有淵源吧?”風驚月問。
不等呂婵接話,風驚月開始了自言自語:“他姓餘,餘這個字除了作為姓氏,還有‘剩下、餘留、殘餘’的意思,而‘再之’會不會是東山再起的意思?難道他是青竹山莊滅門慘案之下逃出來的生還者?如果這麼說,他率領江南門派抵抗東瀛人也就說得通了。”
為了不被仇家追殺,他隐姓埋名,改變武功路數,棄扇從劍,為的就是在武林大會上一舉奪魁,在率領江湖各派為老門派報仇。
一篇叫做《青竹山莊的複仇》的小說在風驚月心中生出了雛形。不過,就算是餘再之的身世當真如此“慘烈”,她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呂婵腦補的故事就大不相同了,萬一這人是個縫合怪呢?無門無派,江湖散人,這裡學一點,那裡學一點,當然可以是正經地學,但像餘再之這種人也不排除偷學的可能性嘛。
二人拭目以待。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她們認真地觀看了各組選手的比試,推測出了八強的名單,同時在心裡給這裡頭稱得上對手的人列了一個簡易的表格。
司徒鸢,有東西,能打。
段飛音,有東西,能打。
守正,有點東西,能打。
楚煥,有東西,能打。
而餘再之目前表現出來的水準,也是“有東西”這一檔的,對于風驚月來說,也能打,隻不過餘再之會根據對手的功力來展現實力,這讓風驚月不敢輕敵。
幾十場精彩紛呈的比試下來,風驚月和呂婵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這些人确實都進入了八強,當然,那個不被風驚月視為對手的楚天佑也成功擠了進去。
等各組都決出八強後,賽事組又安排了一次抽簽決定分組和順序。在八強的比賽正式打響之時,風驚月發現掌門長老們的看台上多了一個人,楚惜華。
楚铎的算盤打到這一步,風驚月是看懂了。
華山派是不能成婚的,楚煥、楚天佑和楚惜華有血緣關系,剩下的男性裡,隻有餘再之一人了。而在八強比賽中,正好讓楚惜華來看看自己的親哥哥以及很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丈夫的餘再之。
呵呵,難道要誇楚铎仁慈好心嗎?
風驚月甚至覺得,楚铎盯上了司徒鸢……
想想就要搖頭,一場看似充滿江湖意氣的年輕人之間的比試,背後藏着多少見不得人的想法?
很多人想簡簡單單地在江湖裡縱馬馳騁,與好友花前論劍,酒後同眠,可這江湖本就不簡單,故事裡注定會出現意料之外和驚心動魄。
第一場八強賽是段飛音對戰楚天佑,而就在二人的正式對抗打響前,一個年輕女人從觀衆席中走上了擂台。
她旁若無人,步履從容,根本不将守衛的阻攔放在心上,眨眼間她拔出腰上的打刀,幹淨利索地就解決了眼前的兩男。
東瀛刀法,血濺擂台。
眼前出現的這個紅名ID為荒野由紀,她的名字印證了呂婵的猜想,來自東瀛的大反派?
左臉被一塊巨大紫黑色胎記覆蓋的荒野由紀說着一口音調怪異的普通話:“我聽說中原武林充滿了高手,這裡有真正的強者。”
她說完,嘴角裂成一個完美的微笑弧度,可這微笑在她充滿挑釁之意的眼神下,絲毫不顯友好,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而弱者的結局,隻有死。”
荒野由紀一直以來奉行的就是這簡單明了的規則,到了重洋之外的異國,自然也如此。
“那麼你們中原武林最強的年輕人,誰先來呢?”
說完,她握緊手中名為“虎切”的東瀛名刀,仍滴着血的刀鋒直指台上的段飛音、楚天佑二人。
呂婵見她嚣張的模樣,很适時地腦補出了boss出場專屬的背景音樂櫻花の小調,她心一沉,對風驚月道:“這人不會要搶你的劇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