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定下結婚日期,地點在望湖賓館。周未對望湖賓館情有獨鐘,有重大聚會都喜歡定在這裡,故跟賓館經理很熟,參加婚宴的賓客當晚也都安排住宿在望湖。因是常客,客房經理這次安排的都是豪華湖景房,在房間可以直接眺望西湖。
在籌備婚禮的前兩天,圓子看到了燕媽媽和爸爸,他們提前來幫忙準備。燕果然是像媽媽,那時燕媽已經接近五十歲,可看着極年輕面嫩,上身一件白色真絲襯衫,下身一條貼身黑色細麻褲,腳上一雙細跟銀色小皮鞋,微卷的長發用根發簪優雅地盤在腦後。看着氣質如蘭,人淡如菊,講話聲音細細軟軟。母女站在一起,如同姐妹。
圓子看到如此年輕的燕媽,一陣驚詫。等轉頭看到燕爸,頓時明白,為什麼她娘兒倆氣質如蘭,人淡如菊。生活的風雨全是爸爸在承擔。
燕燕和圓子有個同款好爸爸!燕爸爸溫柔體貼、細緻耐心,一直鞍前馬後,把她們照顧得很好。
曉風從海城坐火車過來,直接去幫忙選婚紗、飾品,這個曉風是強項;阿程廣州飛天城,圓子去接,那時候天城還是笕橋機場,機場面積較小,隻有5.5平方公裡,航班也少。
阿程出機場,圓子差點沒認出來。她一改大學時期學霸乖女形象,穿一件色彩豔麗的連衣裙。燙了最前衛的爆炸頭,帶墨鏡,大耳環,仿佛初夏的陽光般燦爛明媚。
“阿程,你這麼打扮,我簡直認不出來。廣州的風到底火熱,把你都改變成熱帶風情女郎。你已經不是學霸,你現在是美女霸總!”圓子大笑。(阿程到廣州後,在父親幫助下,擔任一家培訓機構的副總經理,負責出國留學業務。)
“圓子,就你沒改變,還是清水挂面頭。”阿程看到圓子直接給她一個親熱的擁抱。
婚禮現場定在望湖賓館七樓宴會廳,從這裡望出去可以俯瞰西湖斷橋、白堤美景。婚禮現場彌漫着幸福的氣息,色彩斑斓的氣球、鮮花和彩帶裝點着大廳,整個會場布置得如夢如幻,華麗的吊燈、精美的裝飾和缤紛的花朵讓人仿佛置身于仙境。
新郎新娘在衆人簇擁下,手牽手走向舞台中央,他們眼中都充滿了激動和期待。
燕一襲雪白的婚紗,如一朵盛開的百合,甯靜且充滿力量。如清晨露珠般清新的臉上洋溢着幸福和喜悅,
三個如花似玉的伴娘,全程陪伴在她的身邊。她們是燕最貼心的朋友,最忠實的支持者,也是燕美麗大方的綠葉。
脫下婚紗,換上敬酒服,那是一襲紅色華麗錦衣,勾勒出燕曼妙的身形,精心梳理的發髻上,斜插着一支雕花玉簪,更顯精緻。紅妝時她的美,如同靜谧夜空中盛開的昙花,令人驚豔。
那天雙方親友總共五十多桌,燕前面忙碌敬酒、招呼親朋,圓子三人後面幫忙拎裙子,收紅包,發喜糖、喜煙。等到婚宴結束,三人累得癱倒在賓館大床上,再不願爬起。
人躺倒,小嘴兒不停,曉風感歎:
“世事變幻莫測,大學才畢業不到兩年,燕子就嫁人了。誰都沒想到燕子是咱們四個人裡面最早結婚的。”
“是啊,曉風。我們以為畢業後最早結婚的人應該是你。”圓子感慨:“剛參加工作時,我跟燕子兩人接二連三相親失敗,加上工作無聊沒興趣,周末一起去海城找你散心時候,你已經有男朋友。
你當時入職的國有大公司,收入高,工作環境好。男朋友國内名校畢業是同公司青年才俊,前途無量。你倆怎麼還沒結婚,感情還穩定嗎?”圓子一面問曉風,一面跟阿程細細描述:
“阿程你不知道,剛上班的曉風變化很大。我們上次去海城看到她,都被美暈了。她那時黑長直燙成大波浪,頭發如海藻般濃密,散落肩頭随風輕擺;上身橘紅色緊身大圓領T恤,襯得肌膚白膩誘人,一條長的銀色挂墜蕩在胸前,纖細手腕上一串叮當作響的和田白玉手串;下身喇叭牛仔褲,使她的腰肢和臀部形成一條完美的弧線,那細腰仿佛一掐就斷,而翹起的臀部則為整個身形增添一份妖娆的魅力。”圓子覺得那時的曉風像盛放的薔薇,豔麗無比。
“是啊,圓子,那次我們四人一起逛南京路。”
“南京路很熱鬧,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路兩邊的高樓鱗次栉比,各大百貨公司建築風格各異,每一棟建築都有自己的特色與韻味。”圓子:”你男友那時熱情介紹各種奢侈品和女孩子喜歡的小精品給我們,可我們是兩個窮同學,表面光鮮,實則囊中羞澀,真是有些尴尬。“
“我曉得你們,當時趕緊支開男友,直接帶你們到小南國打牙祭。我記得上次點了一些上海特色菜:熏魚、白切雞、腌笃鮮、水晶蝦仁、糖醋小排、清蒸鲥魚、石鍋豆腐。”曉風回憶。
“對,我們三人大吃一頓。飯後,你還在隔壁西點屋,打包蛋黃酥、叉燒包、菠蘿包、椰子餅等讓我們帶走當早餐。我們當時毫不客氣,連吃帶拿,開心地坐火車回天城。”
“單身自由,現在燕子嫁人後,估計要去趟海城都要請示彙報。”阿程插話:“曉風,你什麼時候結婚?你跟男朋友也有快兩年的感情了吧?”
“也就半年内吧,我們正在讨論結婚的事情。集團公司有政策,青年職工結婚可以分到兩居室。”
“哇塞,政策這麼好!”圓子豔羨。
“但是,我不想為房子趕着結婚,我想結婚一定是為了愛情!”曉風。
“曉風你真純情,這政策要是放在廣州,大家聽說結婚能分房子,恨不得連夜去民政局排隊領證。”阿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