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子單身宿舍裡添上陽陽的家具後,小屋雖然還很空,但總算有了些許溫馨的感覺。
環城東路的宿舍樓是筒子樓,一樓和二樓結構差不多,每層都有十幾個房間,住着的都是研究所同事。
單身的每人一間房,二十平方不到,已婚的兩間房。圓子剛分配到研究所,除樓下沈姐,隔壁鄰居之間并不熟悉。
宿舍一樓住着一個設計師,笃信道教,吃長素。常年隻吃蔬菜、水果、米、面,不吃肉,連雞蛋都不碰,幾近成仙。圓子覺得他跟道士就差一個道袍。
他房間裡經常點香,煙霧缭繞。牆壁上挂着幾張道教神仙畫像:有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等還有其他幾位神仙,圓子也不認識。
院裡幾個老年人頗有些信他,大事小事、有事沒事都過來跟他聊聊,請他掐算下;也有幾個老太太丢貓少狗、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會請他占一卦。
他每次看到圓子都很熱絡,有事沒事喜歡拉着圓子聊天。聊天内容都是自己經常研究的易經、命理。
“圓子,我會算命,你什麼時候有空,可以給你算一卦或者看看掌紋。我看你面相不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應是享福的命。什麼時候給我看看你的掌紋,看看你财運、事業運如何?”
“學校都教我們做唯物主義者,信仰馬列主義和毛主席思想,呵呵......”圓子頗不以為然,笑着回複。
她心想:你要真精通易經、命理,怎麼自己三十多歲沒結婚,還住這個筒子樓?!
圓子平時不怎麼理睬他,但他自來熟,有時自說自話會跟到她房間去聊天,看到她房間空沒什麼家具。就問:
“圓子,你房間這麼空,能不能借點地方給我放放家具?你這地方閑着也是閑着,借我利用下。看在都是同事的份兒上,你幫助幫助我。”
“行啊,你把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都搬過來吧。”圓子哈哈大笑。
他自然舍不得,于是呆呆地站一會兒,自覺沒趣兒,讪笑着離開。
一天半夜12點多,圓子已經睡熟,突然門口響起沉重地敲門聲:
“笃!笃!笃!”
圓子被驚醒,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翻身做起,但并不敢動。
心想:這大半夜的,誰敲門?
“笃!笃!笃!”
門外繼續敲,圓子徹底被吓醒。
心想:這是研究所家屬院,門口有保安,應該不是外人。既然不是外人,那就是研究所同事。同事倒也沒什麼可怕,沒準兒人家睡眠障礙,正夢遊呢。
想到這裡,大着膽子穿衣下床。左手拿起桌上的實木筆筒,右手操起搪瓷大茶缸走到門口聽動靜。
敲過幾聲沒反應,屋外人停止敲門,穿着大皮鞋在屋外踱步。樓闆薄,皮鞋走在上面發出:
“咚、咚、咚!”地聲音。
屋外人就這麼來來回回地走,走過幾圈後,估計走累了,回到自己房間不再出來。
響聲停止,圓子趕緊把寫字台拖到門口堵住門,然後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第一天如此,圓子還沒太在意。想着偶然現象,也用不着大驚小怪。可是沒想到,一連三天,隔壁人夜夜都來敲門,圓子忍無可忍。
早上一到辦公室,圓子就把這件事彙報給主任,希望領導出面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主任聞聽圓子的述說,慢條斯理地講起一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