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璃堅定回複道：“殺墨放心吧，不會的，殺宇也是，畢竟是一家人，怎有抛棄一說。”

殺墨吸吸鼻子道：“好，不要抛下吾，吾真的很害怕回到一個人。”

金璃歎口氣道：“别害怕，不用叫吾小姐，我等是一家人，叫吾金璃就好。”

殺墨哭聲漸漸停息下來，店面正常營業，直至亥時。金璃摸摸殺墨腦袋，他蹭蹭金璃的手。

金璃耐心哄道：“快去睡吧！不會抛下你等的，安心。”

晝夜更疊，夜半響起蛐蛐聲，蝴蝶飛過窗邊，停留枝頭。次日清晨，金璃伸伸懶腰，她輕輕敲響殺宇房門。

殺宇披上外套拉開門，打哈欠道：“怎麼起這麼早啊？小姐。天才剛蒙蒙亮，還沒睡醒呢。”

金璃輕點少女額頭道：“今天即是燈花會，大家當然得早起一起去買材料，不然下午賣完了那可怎麼辦？”

殺墨紮起頭發，他蹦哒着打開門走到金璃身旁。

他歪頭高興說道：“我等什麼時候出去買材料啊，小姐？吾很高興！”

金璃踮腳輕拍他後腦道：“等殺宇出來，就一起出去買材料。”

片刻後三人很快前往市場，金璃停在攤邊，她蹲下身拿起削好的竹條，淺淺試探柔韌度，女子滿意笑笑。

金璃說道：“這個竹條怎麼買？”

小攤販回複道：“二十文一捆，你要嗎？”

金璃神色猶豫道：“包起來吧。”

她彎腰把錢遞給小攤販，金璃轉身看着兩人，低頭沉思半刻。

金璃道：“話說吾好久沒有做過燈花了，除了細竹還需要購買什麼材料？”

殺墨搶先回答道：“細竹，紅紙，毛筆墨水，蠟。”

金璃東邊買紅紙，西邊買墨水，北邊買毛筆，南邊買蠟，燈花材料已然集齊。她們攔路車，随之欲行而去。

材料散落在桌面，金璃和殺墨坐一起，殺宇在對面。

金璃把細竹放在蠟燭上燒灼，她輕輕掰彎竹子粘上紅紙，她翻過手掌，掌心沾滿白米糊，合掌肉連在一塊。

怎麼這麼黏啊？金璃松開左手，帶起粘好的花瓣，她拿起竹條放在蠟燭上燒，連着呼吸兩口。

金璃松開手撓撓臉頰，竹條反彈，砰——她額頭出現紅點。兩行清淚挂在

臉。我讨厭做手工，這燈花會到底是幹嘛啊？

金璃盯着殺墨側臉，男人注意到視線，臉頰通紅，偷偷瞄她。

她小心開口詢問道：“殺墨，這個花燈長什麼樣啊？吾一直沒家人，也很少參與，為何要在今日放花燈。”

殺墨耐心回答道：“今日是鬼魂們往返的日子，在花燈紙上寫字是為了将思念帶到地府，告訴自己的親人，所以在花燈中間會有蠟隻有點亮才能夠帶過去。

鬼魂們也會在今日從地府出來看望親人，燈花會和木偶戲就是為了讓陰陽兩隔的家人們團聚。小姐從未了解過嗎？”

金璃遺憾搖頭回答道：“吾從小在山裡長大，孤身一人自小便被父母抛棄，未去過一天學堂，更不了解來源，所以昨日聽你說起便很好奇。”

話落金璃掰好細竹粘上紅紙，兩個時辰花瓣終于做完，她看這東西皺眉。怎麼拼在一起啊？大難題。

金璃左顧右盼提起毛筆，學着兩人在花瓣上寫字。又過兩個時辰，花瓣終于完善。

她掰斷竹片，把東西粘在花瓣内看似一片葉子，金璃和殺墨兩人将細竹圍成圈，做成三圈，再用竹條豎着捆綁在一起。

金璃将花瓣插入一旁，在遠處看就是一朵紅色荷花，花朵中心放蠟呈镂空狀由竹條連接。

如此重複，忙完已是戍時，外街敲鑼打鼓，燈火通明。她們提起燈花往門外走，殺墨輕戳金璃手臂。

三人站在糕點鋪旁，殺墨取下一串糖葫蘆。

他指着桂花糕道：“都來一份。”

把錢遞給攤販，三人又離去，金璃緊緊盯着燈花，肚子裡滿是疑問。過去就可以放嗎？還是說要等到特定時節大家一起放？如果我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他會不會認為我是間諜？

金璃咳嗽兩聲踮起腳尖在殺墨旁邊耳語。

“我等過去就能把燈光放入河流，還是要等特定時間？”

殺墨回複道：“木偶戲結束後，大家會一同前往川河将燈花放至水面，流到下底。”

殺宇左手抓住金璃右手抓住殺墨，面露邪惡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