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萱回了昌平縣,布坊已經走上了正軌,無論是招人手還是擴建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她也就放手了。
回了昌平,陳萱又開始招工,她要在眉州下轄的幾個縣,都開上分店,這對人手需求很大,普通夥計可以到時候再當地招,裁縫和管事卻要早早培養。
陳萱拿起桌上的員工名單一一圈化,打算這些人重點培養,“啪”的一聲輕響,好似有什麼砸到了一旁的窗戶上,陳萱走過去,一個人影在窗外快速閃過,陳萱伸出頭在窗外搜尋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轉過身卻看見擺滿紙張的桌上多了一個紙團。
陳萱面色凝重地展開紙團,上面寫了一行字,“巳時三刻,排雲樓竹字号雅間見”
她重新坐了下來,凝眉思索,去還是不去?
屋外未傳來什麼聲響,也就是說請的護院、婆子沒有一個發現家裡進了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把紙團送到她面前,是她想不去就能不去的嗎?
看看日頭,時間不多了,陳萱換了身衣裳,和婆子說一聲,就往排雲樓去了。
兵來将擋,誰來土淹就是了。
巳時三刻,陳萱推開竹字号雅間的門,裡面有個熟悉的人正等着她。
“是你?”陳萱臉色微變。
“你很驚訝?”
眼前這人正是和她打賭的衛珵。
陳萱确實沒想到要見她的是衛珵,疑惑道:“衛公子這樣藏頭露尾地請我來,有什麼事?”
“藏頭露尾?陳姑娘真是不識好人心,難道陳姑娘是想叫我光明正大地去你家見你?”衛珵搖搖頭,苦惱道:“我倒是不介意,陳姑娘的名聲可就……”
他轉轉扇子,望着陳萱輕笑道:“未進門的弟媳私會大伯哥,百衲坊的衣裳還賣得出去嗎?”
難道他們現在就不是私會了?陳萱無語。
衛珵從她的表情看出了她的想法,緩緩開口:“沒人發現,相當于沒有發生,你不比我清楚?”眼睛盯着她頸部的疤。
陳萱不想跟她打啞謎了,索性道:“你想做什麼?”
“還有三天。”衛珵正色道,“三天後無論是百衲坊還是玲珑偶閣都沒有任何布料,我知道你入股了陳氏布坊,可陳氏那點量,是遠遠不夠的,到時候,你無衣可賣,手下的工錢卻還得發,那些閨秀們要的人偶你也拿不出來,你拼命得來的名聲,可就全完了”
他忍不住看向陳萱脖頸處的傷疤。
“所以你是來嘲弄我的?”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衛珵扭過頭不看陳萱,“你喜歡做生意,可以來做衛氏的掌櫃。”
陳萱驚訝地看向他,他這分明是怕她不關門,強撐下去會傾家蕩産,不過,她可不會忘記,她生意做得好好的,是他非要來插一腳,隻道:“不好意思,衛公子,我不知道‘認輸’二字怎麼寫,不如你教教我。”
“你、你……本公子不過想讓你輸得好看點。”衛珵氣急敗壞。
“對不住衛公子的好意了,我不會輸。”說完,她就走向門口走去,推開門,走了。
等陳萱出了排雲樓,才覺得奇怪,這個衛珵,大費周章地把她引過去,就跟她講這些廢話?真是看不懂古代的公子哥,她搖搖頭,她的管事人選可還沒挑出來呢。
小聲罵了衛珵一句,陳萱快步往家裡趕去。
衛珵一人在竹字号單間,氣得狂扇扇子。
“不識好歹!等我……”
“公子,你快來看啊。”算盤打斷了衛珵的自言自語。
衛珵走過去,疑惑道:“怎麼了?”他順着算盤指的方向,看向了碼頭。
這一看,眉頭迅速皺了起來。
隻見碼頭邊停靠了一艘船,力工們正在卸貨,其中一位力工腳一滑從腳闆上摔了下來,他扛了一箱子貨收到撞擊,摔了出來。
是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