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珵好似怕她發現什麼似的,火急火燎地推開了她。
陳萱又回到了對面,帶着一抹笑問:“怎麼樣,相公可願意。”
衛珵清清嗓子,“我考慮考慮。”
陳萱失望地打個哈欠,對外頭喊了一聲,“備水,我困了。”
這個點正是平日衛珵沐浴的時辰,所以水很快就備好了。
為了方便每日的沐浴,衛珵的卧室用屏風隔了一個浴室出來,當然設施也比較簡陋,就一個大木桶和幾個衣桁。
陳萱從善如流地去沐浴,她沐浴不習慣有人伺候,所以讓彩霞出去了。
屋子裡就剩下衛珵和陳萱。
沐浴嘛,不免發出些水聲。
本來衛珵拿着本書在軟塌上看,卻總忽視不了屏風後傳來的水聲,甚至聽着聲音,他居然忍不住想象畫面。
忍無可忍地向屏風看去,發現因着燭台的關系,那屏風上居然會倒影出人影來,從前隻有他在那裡沐浴,從來不知道這屏風上居然有倒影。
而現在他看見了陳萱修長的手,他再看不進書,轉身出了卧室,心中慶幸還好有木桶擋着,他隻看到了那兩隻手臂的輪廓。
不然……
不然怎麼樣,衛珵不敢想下去,他匆匆出了卧室,直到要入睡了才回來。
陳萱還沒睡,她正看話本看得津津有味,衛珵進來了也沒發現。
衛珵皺了皺眉,走過去抽走她的書,問道:“不是說困了?”
陳萱正看得起勁,哪裡舍得不看了,伸手要去搶回話本,衛珵下意識擡手,陳萱就撞進了他的懷中。
衛珵抱了個滿懷,望着陳萱水光潋滟的臉,摸摸鼻子說道:“娘問我們是不是沒圓房。”
陳萱一愣,婚禮那日沒什麼人提醒她喜帕的事,她以為沒人在意,卻不想還是有有心人,對這種窺探隐私的行為,陳萱非常厭惡,她直接道:
“那是要休了我嗎?”
“什麼休不休,隻要咱們……”衛珵的耳根的紅透了。
陳萱看着衛珵神色,哪裡還不明白,他這是起了色心,眼睛一轉,哭道:“小時我娘請人給我算過命,說我必須十六歲以後出嫁,否則會有血光之災,
若是不圓房我就還算未嫁,相公也不願看着妾身……”
是衛珵捂住了陳萱的嘴,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心裡半信半疑卻還是忍不住伸手堵住了陳萱接下來要說的話。
“真的?”
陳萱立馬伸出左手,三指指天,掙脫衛珵的手,喊道:“我若說謊,就叫我……唔、唔。”
衛珵手比心快,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重新捂住了陳萱的嘴,無奈道:“我信。”
陳萱的小臉,立馬綻放出笑容,她伸手環住衛珵的脖子,“你真好。”
隻是那眸子中閃過一絲狡黠,心裡暗道:就算發誓也沒什麼,她從不信這些,若是真有報應,那些貪官污吏怎麼還活得好好的?
若衛珵信她,當然皆大歡喜,若衛珵不信她,她就隻有……魚死網破。
這具身體才十四歲,怎麼可以那麼早就承受懷孕的風險呢。
新婚之夜,陳萱以太累的理由糊弄過去了,今日可算是說開了,兩年内再也不用擔心圓房之事了。
兩年之後嘛,那時的衛家說不定還要指望她呢,她不願意的事,又怎麼敢強迫。
陳萱放心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