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修斯燃站在落地窗前抽煙,忽明忽暗的煙頭倒映在玻璃上,如同獨立海上的燈塔,發着無人在意的信号。
他回頭看向淩亂的大床,杜衡背對着他窩在被子裡,此時已經沉沉睡去。月光打在光裸的肩膀上,斑駁的紅痕格外顯眼,後頸處有個小洞,旁邊暈着剛幹的血——是愛欲和占有的象征。
這些和被子掩蓋的那些都是他的傑作。
今天是他和杜衡在一起之後第二十七次□□,和前二十六次一樣,身體上很爽,精神上糟糕。
【一】
海豪國際酒店3606房間内,修斯燃正對着床做俯卧撐,這是他多年來臨睡前的習慣。經紀人楊軒坐在沙發上,對着平闆電腦梳理明日的行程。
“Ryan,明天一早我們要去見陳導,他幫你約了海甯大學的老師,想讓你在拍戲前熟悉下角色,下午有一場雜志專訪,晚上和董一明吃飯。”楊軒盯着修斯燃的後背,肌肉随着動作隆起,那是高階Alpha的标志,由于第二性特征,他們總是比别人更容易擁有寬厚結實的肩膀,“最近别練了,肩太厚看起來沒有斯文味兒,陳導讓你演的是一個哲學教授,不是體育老師。”
修斯燃的胳膊用力一撐,腿部快速收緊後站了起來,他拍拍手,小臂擦過額頭上的汗,問道:“為什麼和董一明吃飯?”
楊軒把搭在沙發靠背上的純白浴巾遞給他,語氣裡略帶嘲諷,“還能為什麼,屈總想捧他,讓你幫忙造點熱度。”
“不去。”
“你說的算嗎?”楊軒的身體向後倒,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瞟了窗外一眼,“董一明什麼來頭你不知道?屈總得罪不起,再說了人家就是想和你做做朋友又沒讓你幹嘛,吃吃飯聊聊天,大筆的錢就流水似的進來了,到時候屈總高興,大家都高興嘛。”
“老子又不是做鴨的。”修斯燃心裡有些惱火,抄起床上的手機就給屈啟明撥過去。楊軒沒攔着,扶着腦袋坐在沙發上看戲。
電話打了三次才接通,聽筒裡傳來細碎的呻吟,屈啟明喘着粗氣,嗓子裡像憋着什麼似的低聲罵道:“媽的,這麼晚了你要幹什麼?”
“屈總這麼好興緻怎麼不留給董一明?”修斯燃翻着白眼,把手機扯遠了些,憑感覺對面至少有四個人,其中一個聽聲音應該是上個月剛簽約的小男孩兒,動靜格外甜。
“我也想啊,可人家不要我。”屈啟明跟個流氓一樣發笑,“啪”地一掌拍上去,身上人立馬撒歡地叫,他語氣放慢,舌頭舔舐嘴唇,“你不吃虧,不就是吃飯嗎?董家那小子要身材有身材,嗯……要樣貌有樣貌,你看看那小腰,兩隻手一握都能掐出水。”說着,他的手箍住上下晃動的小蠻腰猛掐了一把,驚得對方高叫一聲順勢趴在他胸前直哼哼。
修斯燃聽着這個聲音生出一陣無名火,他把手機扔到窗邊,楊軒立馬起身去撿,“我說斯燃,你和誰吃不是吃,就狗仔每天給我發的照片我看都看不過來,與其把熱度給别人,不如讓自己人用用。”
“那是我樂意,他董一明算什麼東西!”修斯燃在窗前來回溜達,“你想辦法,這飯我不吃。”
“我的祖宗,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楊軒早已習慣,跟在修斯燃屁股後面一起轉悠,晃了好幾圈才開口,“要不這樣,明晚你做東,咱們請陳導吃個飯,把制片人和選角導演也約上,給他攬個活,反正是新人,讓他去劇組吃吃苦。”
“你定吧。”修斯燃癱倒在床上,随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雜志擋住自己的臉,像耍性子一樣小聲嘟囔:“反正我不和他單獨吃。”
楊軒看他這番模樣,站在一旁自說自話, “你什麼時候學學程潛,屈總怎麼不往他那塞人?”
修斯燃裝死,楊軒看着來氣,用腳踹了一下床闆,接着說道:“你們倆都是我親自帶出來的,他一天到晚像是要出家,你巴不得每天泡酒裡,要我說你倆私底下别光吃飯啊,交流交流生活經驗,感化一下對方,說不定兩個人都正常了,我還能多活幾年。”
修斯燃聽煩了,拿起雜志往牆上一扔,“那你找程潛去吃吧,省的他連點人味都快沒了。”
他和程潛都是童星出道,兩個人打小就混在一起,但性格上完全相反,平時他出去“遛貓逗狗”,程潛的唠叨總是第一個到他耳邊,有時候真覺得娛樂圈應該評選潔身自好大使,讓程潛有一個在公共場合宣傳“純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