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人味兒呢!”楊軒一屁股坐在床上,“程潛最近好像要易感期了,今天淩晨給我打電話說讓我這個禮拜别找他。”
“又易感期了?”修斯燃有些驚訝,他摁開手機看了眼今天的日期,“距離上次還不到一個月,他這樣真的行嗎?”
楊軒轉過上半身,兩手抱在胸前,小聲說:“上次我帶他去醫院看過了,醫生建議他趕緊找個Omega,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人,軸得很,非要用什麼抑制劑。”
修斯燃笑笑沒搭腔,他曾經聽過程潛“一生隻要一人”的絕妙言論,雖然心裡覺得這種話有些可笑,但他無條件支持自己的朋友的決定,就算程潛說這輩子要和一隻豬過,他也會拍拍對方的肩膀,讓他注意别被狗仔拍到。
楊軒表情嚴肅,他用手指點着修斯燃的小腿, “給你個任務,有時間開導開導他,醫生說再這樣下去隻會越來越嚴重,我不講别的,他這樣已經很耽誤工作了,你上半年接了一部電視劇一個慢綜藝,手裡還有三個片子馬上就上了,可他這半年除了出席了兩場時尚活動外什麼都沒有,你看沒看見營銷号說話多惡心人,公司為了給他造勢花的錢不比給你公關少。”
“屈總那邊是什麼意思?”修斯燃半坐起來,手臂在身後撐着。
“還能有什麼意思,他那個人有錢掙世界和平,沒錢就勢不兩立。”楊軒叉着腰,手在被子上猛拍幾下,“我怕他放棄程潛,他那個人向來是罪讓别人遭,錢給自己賺,到時候潛兒一輩子都起不來了。”說完他又補充一句,“怪可惜的。”
修斯燃脫了褲子,團成團扔到床對面的椅子上,“等這次易感期過去我找他聊聊,實在不行我給他介紹一個,家世好、人清白的Omega可多了去了。”
楊軒站起來把褲子疊好,他半蹲着捋平床單,然後走到旁邊順手拉上窗簾,“我就怕适得其反,你介紹的人他更害怕。”
修斯燃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那你自己想辦法。”
“好好好,你英明神武,你救我于水火。”楊軒關掉房間裡的大燈,他把着房門喊道:“明早我叫你可抓點緊。”
修斯燃聽到關門聲後才睜開眼,他擡手看着時間,現在不過才十點,平時這個時候他一定在外打獵,如今為了新戲準備已經被關在酒店半個月,想想還真是有點心癢癢。
他一個挺身站起來走到窗前,手指撥開窗簾漏出一條小縫,低頭往下看隻能望見幾個光點。上個月他從酒吧帶人被拍了下來,楊軒為了保住他的形象又花了六百萬從狗仔手裡買照片。如今他在娛樂新聞圈裡不單純是年輕的影帝,更是會自己吐錢的ATM機,此時樓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連夜蹲守,馬上就要進組了,他不敢在這個時間冒險。
楊軒雖然不讓他吃肉但也沒說不許喝酒,修斯燃從衣櫃裡找了一套灰色運動服,又在衛衣帽子裡戴了一頂棒球帽,他對着門口的鏡子看了又看,感覺和那些半夜剛從樓下健身房出來的公子哥差不多,收拾妥當後踩着拖鞋走了出去。
酒店五樓有一家專供客人使用的小酒吧,裡面燈光昏暗,吧台裡的調酒師正拿着一塊冰鑿冰球。修斯燃找了靠邊的位置坐下,這裡比較隐蔽還不耽誤他掃視全場。
調酒師走到他面前,從吧台下方抽出一張酒單遞了上去,“先生想喝點什麼?”
“蘇打水。”修斯燃看都沒看一眼,腦袋撇過去盯着不遠處的座位,被熨燙妥帖的白襯衫貼在平直的脊背上,金絲半框眼鏡閃着光,一雙纖細的手抱着手機,像是在等什麼人。
“先生,您的水。”調酒師把威士忌酒杯往前一推,裡面的液體氣泡沿着杯壁上升,“那位是今天四樓會議的參會成員,今晚統一住在這裡。”
修斯燃好奇地轉過頭,捏着杯子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今晚看上他的不止您一個,剛才有兩個人去問都碰了灰。”調酒師靠在吧台下方的小桌子上,“看身形應該是個Beta,也有可能是個愛鍛煉的O,您也知道,現在那些O就願意把自己練成這樣。”
修斯燃在帽子底下翻了個白眼,他讨厭這種評價,性别隻是自然選擇,并不應該影響人的行為和對世界的看法。
“呦,又來了一個。”調酒師拍了一葉薄荷放進杯裡,“現在流行Beta艹人嗎?”
修斯燃一隻手蓋住杯子,一隻手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他看見男人起身擁抱一位Omega,小O的一隻腳都快翹到天上去,兩人起身離開的瞬間,恰好有一束暖光打在男人臉上,那一刻修斯燃覺得自己的心抖了一下,微笑的嘴唇像一枚鐵鈎,在他的胸口輕輕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