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頂着整個劇組的名義租用杜衡,月薪二十萬,還包了院長的公司在下半年要執行的一個項目的投資。
這麼好的買賣,院長當時就替杜衡答應了。
杜衡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賣了。
買家下午就登了門。
修斯燃的車停在學校南門,杜衡出來後他轉到後面捂住對方的眼睛,然後幼稚地說:“猜猜我是誰?”
杜衡既生氣又無奈,使勁拍了他的手,“松開!”
昨晚沒睡好的鍋自然要扣在修斯燃頭上,連帶着被占用假期的事情一起算賬,他拎着公文包朝修斯燃砸去。
“聽說你答應來做指導。”修斯燃呲着牙,嘴角要咧到耳根後面,他接過公文包,攬着杜衡的肩膀上車,“萬分感謝,今晚請你吃飯。”
杜衡抵住車門,試圖搶回自己的包,“我沒答應,包還我,我要回家。”
“那就一起回家呗。”修斯燃左右看了看,正值學生下課,一群人往校門口湧,他抻着脖子,“杜老師昨晚......唔......”
杜衡捂住他的嘴,順手拉開車門坐進去,怒道:“回家。”
修斯燃邊系安全帶邊哼小曲,他把墨鏡推到頭上,搖頭晃腦地啟動車子,“想吃什麼?”
杜衡不說話,坐在副駕駛專心緻志地看手機。
早上表白的學生找來了,寫了一封又酸又長的郵件給他,并附上了自己的訓練照——一個練體操的omega,擁有較好的身形和上翹的臀部。
“在看什麼?”修斯燃努力挑起話題,他憑記憶開到杜衡家樓下,“最近期末工作很忙嗎?”
杜衡默默地删掉郵件,然後如同剛還魂似的“昂”了一聲。
修斯燃皺着眉頭,川字紋在他臉上隻顯得英氣,“家裡有菜嗎?要不去我那裡?”
“就算是做指導也要等到電影開機。”杜衡抱着胳膊,轉過頭看窗外,“修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把我送到家樓下就可以離開了。”
“杜老師好絕情。”修斯燃把車停在臨時車位裡,他平時不太親自開車,左邊的輪胎壓在線上,車屁股還歪出一點,“昨晚的酒好喝嗎?”
杜衡不想和他廢話,拿起包就去拽車門,沒想到修斯燃眼疾手快地鎖上了,獨立且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兩人微不可聞的呼吸聲。
“我們隻能算是認識吧。”杜衡開口,金絲邊框眼睛從鼻梁上滑落,他擡手推了一下,“修先生你越界了。”
“可是大多數親密關系都是從認識開始的。”修斯燃把手搭在杜衡的腿上,“而且我們已經是‘兄弟見面’的關系了,難道杜老師喜歡讓不熟的人給你打飛機?”
杜衡的耳根瞬間紅了,他咬緊後槽牙,硬是擠出一個微笑,“伺候我的人多了,修先生也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真的嗎?”
修斯燃解開安全帶,半個身子越過中控台探過去,像一朵烏雲籠罩在杜衡上方。他掐住杜衡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舌頭在唇肉之間糾纏,眼鏡的鼻梁托錯位到山根。杜衡右手攥拳,使出全力敲擊修斯燃的後背,兩條腿一直往上蹬,試圖擺脫這種桎梏。
他讨厭接吻,讨厭糾纏,讨厭壓迫。
直到修斯燃親夠了才放開杜衡,下巴上立刻出現一個明顯的紅色手印,兩人的嘴唇亮亮的,像是塗過潤唇油。
杜衡比之前更冷靜,他推了一把修斯燃,然後解開安全帶,略帶憤怒地說:“讓我下車!”
車門解鎖,他像逃荒一樣沖出去,甚至沒有顧及被修斯燃揉皺的襯衫領子,氣哼哼地走到大樓門口。
修斯燃鎖了車,三步并作兩步趕上去,一隻腳别住快要關上的防盜門,“杜老師,你慢點走。”
杜衡站在電梯裡無奈地搖搖頭,最後還是伸手攔住即将關閉的電梯門,等着修斯燃進來。
他看見墨鏡後面的眼睛笑成一條線,修斯燃把他逼到電梯角落,用身體阻隔起一塊三角區,然後低頭伏在他的肩膀上,“杜老師的嘴唇好軟,像秋天裡的棉花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