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的時候,修斯燃還拱在杜衡的懷裡睡覺。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屏幕,一眼掃到了修顔的備注,整個人瞬間醒了一半。畢竟修總日理萬機,關心兒子的次數屈指可數,再加上兩人工作時間特殊,就算是有什麼事找他,也會提前通知楊軒。
事出反常,修斯燃先在腦子裡滾了一圈,确認最近沒做什麼虧心事才拿起手機。
杜衡被鈴聲吵得心煩,他扯過被子捂住耳朵,擡腿蹬了一腳,正好踹在修斯燃的腰上,“出去接。”
修斯燃從床上爬起來,短褲還挂在胯上,後面漏出半個屁股蛋,他關上房門,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溜到樓梯旁的窗邊。早晨陽光不錯,他推開窗深吸一口氣才接了電話。
“怎麼這麼久才接?”修顔說話總像是質問,“你在法國?”
“嗯,有工作。”修斯燃回頭看向房門,“過段時間就回去。”
“聽說你交往了一個alpha?”
“嗯?”修斯燃愣了兩秒,“誰告訴你的?”
“所以真的在交往?”謝成雲的聲音冒出來,“寶寶,和爸爸講講,是個什麼樣的人?”
“爸。”修斯燃叉着腰,“不是你想的那樣。”
“燃燃,你應該選擇一個穩定的伴侶。”謝成雲突然嚴肅起來,“爸爸不是在幹涉你的感情,隻是你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我們當然希望你的生活是和諧的、幸福的。”
“我明白,如果談得順利會介紹你們認識。”修斯燃聽見樓下有響動,随便搪塞一句,“記得看我走秀,應該會有直播。”
“好呀,不要太辛苦。”謝成雲還想再說兩句,沒想到電話被修顔搶過去,“進組前來家吃飯,别總讓人催。”
“知道了——”修斯燃的“媽”字還沒說出口,電話裡就傳來忙音。他無奈地把電話扔到窗台上,然後三步并作兩步下了樓。
楊軒剛買了早餐回來,懷裡抱着一個大牛皮紙袋,裡面裝着硬得可以做兇器的法棍和離三步遠就能聞到甜味的拿鐵。
“楊哥,你出賣我?”修斯燃抽出一隻法棍怼在楊軒的腰上,“我爸怎麼知道我和杜衡在一起?”
楊軒把紙袋往島台上一扔,抓着修斯燃手裡的法棍把它一分為二,“我隻是如實彙報你最近有在接觸的對象,至于是誰他們并不知道。”
修斯燃嚼着法棍,他覺得這塊面包是咬合肌的祭品,不管怎樣都無法分解,導緻他看楊軒的表情有些扭曲。
“我也沒有謊報軍情,你要借修總的房子,不拿出點正當理由她會讓咱倆睡大街。”楊軒聳聳肩,“還是說你和杜老師不是正在接觸的關系?”
“也就那樣。”修斯燃撓撓頭,突然岔開話題,“今早就吃這個?”
“少爺将就一下,下午拍完雜志咱們就改善生活。”楊軒實在是咽不下去,他從冰箱裡掏出一顆牛油果,硬是用勺子挖出果肉抹在法棍中間,“屈啟明請客。”
“請客還是請狗仔?”修斯燃雙手抱胸靠在島台上,“楊哥,這麼多年你就沒想走?”
“去哪?”
“程昱不是也來挖過你?跟誰都要比屈啟明強吧。”
楊軒笑了笑,“那你怎麼辦?”
“我?”修斯燃把剩下的半塊法棍扔進垃圾桶,“我趕緊工作完好和你們去吃點正常飯。”
楊軒一抹嘴,“那你上去和杜老師打聲招呼,咱們完事兒再回來接他們,董一明倒時差,淩晨才和眼,估計一時半會醒不了。”
杜衡站在樓梯拐角往下看,和修斯燃的衣衫不整不同,他用睡衣把自己嚴絲合縫地包裹起來,露在外面的還是那個受人尊敬的杜老師。
“楊總,可以幫我準備一輛車嗎?”杜衡走下來,像一隻白貓一樣優雅,“很久沒來法國,正好去拜訪一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