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玩過啊。”沈清對球類運動都不算陌生。
奈月本來還想可以教女朋友打打籃球,聽到她這麼說,眉毛一挑,嘴角輕輕上揚,笑着和沈清說:“來1V1?”似挑釁似邀請。
勾人得很。
沈清哪裡見過他這個樣子,明明知道兩個人水平差挺多,她還是應下:“好。”
這哪裡是打球啊,明明是調情。
奈月讓她先來,把球傳給她。
沈清想着自己和奈月對抗肯定是對抗不了一點的。
試探性地想往右邊運球,隻不過剛邁出一步又立刻往左邊運。
沈清還以為自己把他甩開了,剛要投籃,結果奈月黑壓壓地一片過來,直接一個蓋帽。
奈月沒碰到她,也不算重,但沈清還是被吓得一震,整個人要往後倒,奈月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背,兩個人貼得近。
奈月沖她笑,聲音也像是刻意放輕:“對不起,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所以我也要認真才行。”
被蓋帽也不氣了,看着他的臉沈清一點脾氣也沒有。
“認真……好啊。”沈清隻覺得奈月這張臉被光照着,怎麼照怎麼好看。
輪到奈月打她。
還上對抗了呢,一點也不像對抗的對抗。
就像小型犬去挑釁狼,被小型犬撞了的狼還笑,又咬小型犬的臉蛋,鬧着玩呢。
奈月要投球了,沈清覺得他故意的,明明奈月要過自己應該很簡單,偏偏要貼着貼着和沈清慢慢靠近往籃筐移,硬生生移到籃下了。
奈月不後撤,反而往前和沈清貼上。
“哐當”清脆而有力的一聲,球沒進,砸到籃筐了,砸得籃筐一震。
也砸得沈清心頭一震。
因為奈月突然護住她腦袋,又和她說:“失誤了,還差點砸到你。”
沈清根本沒注意到球是不是真的要砸到自己。
隻覺得,這砸中的哪裡是籃筐啊,砸中的分明是她的心巴。
和幾個女生一塊兒圍觀了全過程的繁縷,比起她們幾個在那裡嗑糖。
繁縷:裝貨。
C班的人也是知道沈清的,之前隻是對她的種種行為表示佩服,剛開學的時候和奈月一個班搞暗戀的人也不少,想着近水樓台先得月,不過奈月雖然對一個班上認識的人态度比較好,但依舊是個鐵壁,後來也就都放棄了,想着還不如當同學朋友的,奈月還能笑笑開玩笑之類的,所以沈清無疑是勇士。
現在奈月眼瞅着是被拿下了,事實證明,鐵壁并不是無法攻克的。
幾個女生聊着聊着話題又歪到隔壁班的雲梵希身上,比奈月還鐵壁的存在。
繁縷聽她們聊天覺得有意思。
繁縷:“幹嘛老喜歡那種類型啊?”
“哎呀,像是什麼鐵樹開花、鐵壁裂開就會特别長情專一呀。”
繁縷:“我也很長情專一的呀。”他笑眯眯地指指自己。
“算了吧小繁!你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長情專一吧。”
繁縷:“我隻是不想讓大家受傷而已。”他眼眸低垂,身體微微向後傾,又擡眼去看她們。
一時間還真讓幾個女生看紅了臉,因為繁縷又不好好扣扣子露出脖子和鎖骨大片肌膚,比起同年齡的男孩子,繁縷身上老是多了幾分欲。
莫名色氣。
差點忘了他是有很多姿色在身上的繁縷,故意擺出這幅樣子讓幾個青澀的女孩子難以招架。
好在繁縷又收斂起來,笑嘻嘻地用平時不着調的樣子換了話題。
幾個女孩子又聊開。
繁縷視線落到球場上的兩個人。
看上去美好得不行,滿滿的青春氣息。
沈清和奈月大戰好幾個來回,喘着氣,出了一身汗。
她不是特别想讓奈月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樣子,擡手,用小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奈月也出汗了,不過出了汗的奈月更性感,一點也不狼狽。
看沈清到極限了,兩個人一塊兒去洗手。
天氣熱,這兩個人倒是像感覺不到似的,還是貼得近。
“怎麼這麼厲害啊,沈清。”奈月腦袋湊過來,和沈清說話的時候就是會放輕聲音,沈清總覺得他聲音繞着自己耳朵在吻她,酥酥麻麻的。
剛剛确實沈清進球更多。
沈清:“你放水了吧。”
奈月:“哪有?拼盡全力了好不好,就是沒想到你打得這麼好,好幾次都被你騙過去了。”
沈清被他誇得不好意思。
水珠躍動着落入掌心,帶來一絲涼爽,好像瞬間驅散了周身的燥熱。
兩個人洗幹淨手後,奈月又幹脆洗了個臉。
沈清也想,就摘下眼鏡擱一邊。
視線變得模糊。
手剛碰到水,彎腰。
“沈清。”
沈清聽見奈月好像在叫她,但不太确定,隻是偏過頭。
奈月也彎腰。
洗手台擋住他們,操場那邊看不見。
高大的梧桐樹挺立着,枝葉茂密,形成一片片翠綠的遮陽傘,卻依然擋不住陽光的穿透,斑駁陸離地灑在地面上。
綠意與光影交織之中,蟬鳴聲此起彼伏,遠處操場上每一寸土地都似乎在微微震顫,散發着陣陣熱浪,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特有的、夏日獨有的熱烈與慵懶,還有着操場上的學生們發出的各種聲音。
耳邊是蟬鳴與風聲交織的旋律。
一瞬間,沈清覺得聲音消失又變大。
沈清還維持着剛剛的姿勢,本來模糊的世界中出現了一張清晰的俊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運動過臉上洋溢着健康的紅暈。
奈月緩緩睜開眼,水珠沿着他的臉頰滑落。
像是清晨露珠沿着樹葉邊緣緩緩滴落。
水珠在他下巴尖端稍作停留,最終輕輕一躍,落入衣襟,消失不見,隻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水痕,映襯着他那張因運動而更顯帥氣的臉龐。
沈清看得一清二楚。
奈月伸手,用幹淨的手輕輕擦了一下她的臉。
沈清還沒反應過來。
奈月又直起身子,在她視線裡變得模糊,好像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隻是連耳根也變得通紅。
奈月剛剛親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