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聞斟酌再三,還是詢問:“什麼情況?”
詩菀又懊惱自己沒把話講明白,忙道:“它也隻一隻精怪。”
“啊?”林景聞驚訝。
詩菀以為他沒聽懂,便又道:“我的意思是,這光芒也隻一種精怪。”
林景聞點頭,“詩菀,不用再解釋,我已經聽明白了。”
“那我妻主現在就是去調查這件事了嗎?”
“應該是。”
詩菀揮手,屏幕立馬鎖向陳知阮身邊,如林景聞所言,她的身前正是這道玄光。
軟的?
陳知阮收回試探性觸及光芒的銀槍,回想起昨日進來時身無一物的感覺。
隻進不出?
陳知阮半空中的身影開始倒退,随即單手結印,雙目閉合,洞悉一切的神明正用自己的方式尋找答案。
狂風呼嘯間,陳知阮睜眼。
她本以為這玄光是那隻冰蛾用來防止樹精逃離的工具,現在瞧來,它才是真正的黃雀嘛。
占領地盤,又給進不給出,再潛移默化地吞噬掉這裡面所有生物的靈源壯大自己。
真是用一個詞形容最恰當:守株待兔。
“咻——”
銀槍自手中旋轉,陳知阮目光不善地盯着眼前的玄光:簡直就是找死!
上午八點十五分,繼七點半爆發過的一次震動過後,W市再次迎來了一股沖擊。
隻是餘波過後,有幸存者發現,那困住她們不讓她們出去,沖天而起的流螢玄光竟然消失了。
爛尾樓:
陳知阮朝詩菀道:“幫異能者找取剝離晶石的辦法就交給你了。”
“不白幹活,凡我那裡所有,你要盡可拿去。”
林景聞看着因自己才這樣“求人辦事”的陳知阮,眼裡閃過一絲苦楚,他的妻主何曾這樣過?
垂眸低頭間,掌心就蓦然一軟,再擡首便撞進陳知阮如沐春風的眼睛裡。
陳知念此時正乖乖坐在他阿母懷裡,還疑惑他阿父為何突然低頭。
“傻景聞,又胡思亂想。”陳知阮使了點力捏了捏林景聞的手,好笑道,“詩菀于我而言不同于旁人,讓她辦事,不是求她。”
詩菀可算是懂得了林景聞莫名的心情,急忙接話:“是呀,姐夫,你可别多想。”
“我與玥汐是很要好的朋友,讓朋友幫忙怎麼能用‘求’這個字呢?”
“至于她說要給我的那些寶物,無非都是些天尊賞賜對她無用的玩意兒,隻要我要,不管有沒有這次幫忙她都會給我的。”
陳知阮附和點頭。
林景聞歉笑:“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詩菀拼命搖頭。
陳知阮喜笑:“景聞永遠不需為此感到抱歉,你會這樣想,分明是你心裡太在乎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姐夫跟玥汐之間的愛情看得孤家寡人的我好生羨慕,早知道我那時就跟着玥汐一起下凡渡劫,說不定此刻也已經夫郎孩子在懷,指不定羨慕我的就變成你們了。”詩菀悠悠道。
“呸,”陳知阮取笑,“我師父可是給你批過命的,你這輩子都無桃花,還是别禍害人家司命仙君了。”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他?”詩菀有些不好意思。
陳知阮輕哼:“你我幾萬年的交情,你嘴巴一癟,我就知道我又要痛失師父賞賜給我的哪件法寶,你說我怎麼知道?”
林景聞“噗呲”一笑,被陳知阮跟詩菀這一來一回間,他的愧疚、懊惱已全全飛走。
詩菀咂舌:“那既然你都知道了,好姐妹,你說我若是讓天尊給我改命,她會出手嗎?”
“你也不想你夫郎孩子正熱炕頭,門口就守着個羨慕駐足的我吧?”
林景聞一想到那畫面臉色就忍不住羞紅,在心裡怪慎詩菀,怎麼什麼不合時宜的話都往外講?
掌心又一緊,他聽到陳知阮笑道:“那你守呗,我就當是家養寵物了。”
“你……”詩菀也笑,随即看向林景聞,“姐夫,你快叫她幫我,隻要是你說的話,她一定聽的。”
“咳咳,”詩菀輕聲起,學道:“景聞,下次這種事情直接要求為妻就好。不管是辦得到亦或是辦不到,結果我都能給你辦好。”
“詩菀!”林景聞叫喊,當時聽之隻覺感動不已,現在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隻剩下一陣羞怯。
林景聞即刻尋求幫助般歪頭看向陳知阮,哪知竟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被朋友打趣所謂的羞怯,有的也隻是一如既往溫柔地注目着他。
這般對視,林景聞也開始慢慢平靜下來。
他張口:“妻主,那要不就幫幫詩菀吧?”
“姐夫萬歲。”詩菀立馬歡呼。
陳知阮眨眼,“景聞開口,不管是辦得到亦或是辦不到,結果我都能給你辦好。”
林景聞紅臉,欲将自己的手從陳知阮的掌心拔出來,但卻以失敗告終。
他羞澀難當,低頭嬌慎道:“妻主,怎麼連你也這樣?”
大人之間的愉快交流陳知念并不理解,但他能感知到他阿父好像很開心,便也跟着嬉笑起來。
孩童爽朗刺耳的笑聲在爛尾樓裡回響,陳知阮一手林景聞,一手陳知念,想: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也莫過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