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雪來似乎沒有料到佟瑜衍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喜歡你。”

佟瑜衍的心髒猛地一縮，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緊緊地握住筷子，手指都微微發白。

他早就知道赴雪來對他的态度有些不對勁，但當喜歡這句話從赴雪來的口中說出來時，他還是感到一陣眩暈。

“我喜歡你。”

赴雪來的聲音不重，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敲打佟瑜衍的心。

佟瑜衍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張了口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你不能喜歡我。”佟瑜衍開口道，“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看赴雪來，他能夠感覺到即便是他自己内心深處都有顫動，他其實也有一點渴望，能夠和自己眼前這個男人有更親密的感情。

可是他憑什麼要跟自己說喜歡？

就隻是因為那個晚上，他就覺得喜歡自己嗎？

本來就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更不應該發生之後，即便自己和他之間真的可以有一些聯系，也絕對不可以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對不起。”佟瑜衍補充了一句，“我承認我對你也有感覺，但是我們不合适。”

赴雪來的表情微微一僵，他似乎沒有預料到佟瑜衍會這樣直接地拒絕他。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想法，你不用覺得有壓力。”

佟瑜衍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赴雪來，”佟瑜衍的聲音很輕，“我不是不想回應你，隻是……我們真的不合适，雖然理由不方便告訴你，但是這就是事實……”

“瑜衍，是我冒犯了，我很抱歉，但我還是很确認我的心意。”

佟瑜衍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感覺得到，赴雪來是真心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回應這份真心，他害怕自己會因為一時沖動答應他，而影響赴雪來的命運。

“抱歉。”佟瑜衍說完之後就要起身。

“吃完飯再走吧。”赴雪來開口道，“沒事的。”

佟瑜衍簡直覺得自己不是東西，自己剛剛拒絕了他，現在還要和他同桌吃飯，赴雪來偏偏還就是他一直以來風度翩翩的樣子。

自己簡直就是有口難言。

佟瑜衍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知道自己對赴雪來也有感情，但他更清楚，自己不會是可以和他走下去的人。

主角受的名字，他早就知道了，但是他現在還和自己有聯系，這本身也很微妙。

接下來他們兩個就都沒說什麼話，但是兩個人都有些不舒服。

這樣的感覺本身就挺不好的，畢竟本來也就是他們兩個吃飯，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就會讓他們都覺得有點不自在，可是話說到剛剛那樣的份上也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了。

佟瑜衍心裡确實覺得非常難受，自己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現在有一個确實很符合自己期待的人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卻不能夠對他有更多的感情表達。

畢竟在自己的認知裡面，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屬于自己的，現在和他有牽扯，以後也肯定需要離開的。

與其到時候自己狼狽不堪，還不如從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不給自己任何面對那種事情的機會。

比起沒有開始，從前有過美好的時光，最後分道揚镳，佟瑜衍才會更難受，他願意選擇那個讓自己傷害少一點的方式。

佟瑜衍自己都覺得非常恍惚，自己今天過來來，本來就是想要和他把話說清清楚楚，但是自己也并沒有想過用這種近乎傷害彼此的方式來把話說清楚。

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佟瑜衍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其實并不應該這樣的，可是都已經走到了這樣的份上，好像也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

他就算是喜歡自己，之後估計也就不會了。

這些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麼真的有很多回旋餘地的事情，喜歡這種事情總是需要多方面都合适才能夠長久下去的，如果隻是一廂情願，當然也就不太有可能有什麼好的結果。

這些都不可能沒有影響。

隻是真的草草吃完飯之後，佟瑜衍的心情就很糟糕。

他心理絕對是對動機很有期待的，但是現在的事實就是自己拒絕了一個自己很喜歡的人，而且也放棄了之後和他有任何關聯的機會。

自己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允許自己去插足他們這種命中注定的情感，佟瑜衍不喜歡這樣。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他就一直告誡自己，不可以去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自己内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