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生第三軍團上将滿門被滅的慘案之後,聯邦各軍團上将的府邸無疑都有着最高級别的安保系統。王若若紅着眼眶跟在安可還有李明浩的後面,就差數十米就要到達藍荀上将家的大門口時,門口守着的兩個衛兵發現了他們。
“站住!大晚上的來做什麼!”
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頓時對準了他們,王若若頓時沒忍住,捂着自己的嘴小聲抽泣了起來。兩個衛兵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手上的槍頓時往回收了一收。
李明浩連忙去安慰王若若,王若若整個人嵌在他懷裡,死摟着腰不肯放手,整個人抽起了氣來,怎麼也止不住。
“我們來找藍荀上将。”安可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十分慘白,仿佛傳說中的吸血鬼一樣,“麻煩二位幫忙通知一下,我是安可。”
兩個衛兵一聽“安可”這個名字,頓時重視了起來,藍荀上将最近幾日一直在找這個人。
不一會兒,藍荀随意披了一件大衣就出來了,看到門口猶如落魄小狗的三人趕緊把人帶進了客廳。
“大晚上的……發生什麼事了。”趙萱從樓上一臉不耐煩地走了出來,穿着一身松垮的睡衣,脖子上面可以看見一道紅紅的吻痕。
王若若和李明浩頓時紅了臉,偷偷往藍荀那看,可惜藍荀把自己脖子以下遮得嚴嚴實實的,什麼都看不見。
藍荀從家裡的櫃子裡撈了一個醫藥箱出來,擡頭對着趙萱說:“你的學生來找你了,沒地方去,你幫他們安排一下。”
趙萱眼睛不瞎,三人這麼狼狽,尤其是安可身上染血,等會兒藍荀幫他處理傷口的畫面最好還是别讓王若若和李明浩看了。
“你們兩跟我來。”趙萱從來不過問藍荀在軍部的任何事,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硬骨頭,怕知道的太多,以後萬一被抓了全抖出去了怎麼辦。所以趙萱從畢業以後是真的活在一片淨土裡面,她不用出去應酬,不用知道首都星的任何變化,她隻需要好好教她的書就好了。
趙萱一手攬着一個孩子,往二樓的客房走,難得沒有平時混不吝色的模樣,嘴裡柔聲細語:“沒事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會好的。”
客廳裡隻剩下了安可和藍荀,藍荀先給安可一塊白色的布,示意他咬着,安可照做。随後拿出了一片小刀,簡單用火烤了一下,待冷卻後,在安可進子彈的部位劃了個十字刀。
安可疼的滿頭大汗,隻感覺自己的左手已經不是自己得了,兩排牙齒仿佛要繃斷了,口水沾滿了整塊白布。
藍荀簡單的挑出了帶着血的子彈,随後用醫用布簡單的包了一下,确認傷口沒有大出血後,便去廚房接了一杯溫水給安可,兩片藥片安靜的躺在他的手掌上。
“沒有别的了,隻有止疼藥,将就着用吧。”
安可接過止疼藥一骨碌放進嘴裡,抖着右手就着溫水喝了下去,随後開始抱怨:“謝謝,但是這首都星的醫生……是都不可信嗎?”
“如果你想被毒死的話,你可以試着去信信。”藍荀一臉認真地回答。
安可歎了口氣,從自己的懷裡把微微汗濕了外層牛皮紙的文件遞給了藍荀:“這份文件我思來想去隻能給你了。”
藍荀接過去粗略地看了幾眼,安可隻能看見他翻文件的手速越來越快,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認真看,隻是在翻完最後一頁後看他小心翼翼地把文件又封了回去。
“你現在應該上去睡覺了,我等會兒會去處理的,決不讓你這槍白挨。”藍荀準備帶着安可上樓去找趙萱。
安可跟上他的腳步,左手像是假肢一樣,垂在那,右手沒忍住扯着藍荀套着的外套,問道:“宋齊現在怎麼樣了?”
“你媽現在恨不得殺了他。”藍荀想起安母今天和趙萱歇斯底裡怒罵宋齊的樣子,趙萱剛剛應該去和安母報平安了。
安可呆了一呆,傻乎乎地問:“我媽回家了嗎?他從檢察院出來了?”
“都沒有。”藍荀的表情看起來并不為此而擔憂,“最遲後天,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不過在那之前,你和你的兩個同學隻能待在我家,陪着趙萱。”這裡是藍荀在首都星唯一能保證他們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