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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王女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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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紅的苦楝花開,已是春暮。

南雀城今歲有一件頂兒大的事兒。

大公主甯瓊詩的及笄禮。

照公主的規制,笄禮合該繁缛煊赫,因着去歲南平屢遭戰亂厄難,公主自行提出一切從簡。有内務府和禮部折算後撥了省下的銀子調去周濟遭難的州府。

此行一出,甯瓊詩深得民間百姓稱頌,卻引得滿朝啞然。

道行深的官員自是覺察了她的心思,或投誠或自尋出路……往往是後者居多,畢竟她始終是公主,南平開國以來就沒有過……為此有老臣心急之下向皇帝提出擇立太子,奈何豎子無能當大任者,唯一的中宮皇子還尚在襁褓,此事便一直被擱置。

雖則笄禮從簡,但殷長戈還是為她留下了九龍四鳳冠,由她這個師傅為她加冠。

“吉月令辰,申加爾服。壽考綿鴻,承天之祜,贈字‘有終’。”

厚重的笄冠落下,甯瓊詩跪立的身形紋絲不動,一雙銳利如鷹的眼凝着祭壇,平靜之下翻湧着多少不為人知的情緒。

殷長戈的雙手落在她的肩上,這是她一手教出來的野心家…甯瓊詩隻一個眼神,殷長戈就明白她在想什麼。

此刻,她們的身後……就是天下…隻不過還不是她們的天下。

殷長戈的手自她的肩頭攀至下颌,兩指落在她唇角,拉出一抹笑意。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吾徒謹記爾。”殷長戈拔高了音量,寥寥數語響徹天壇。

她在提醒她的徒兒别心急。為師贈你有終二字……未能出口的話是,為人君者,善始善終,吾君謹記。

及笄宴上,有殷長戈谏言,加之平州立下的功勞,王雪楹被皇帝拜為大公主的女傅。

王女傅在這宴會上忙得不可開交,不住應對往來的官宦女眷。

“女傅。”

王雪楹擡頭,是一個容貌姣好的侍女。

“王女傅,貴妃娘娘有請。”

貴妃娘娘?那就是大公主的母親。是了,做了人家女兒的女傅,總歸是要見見的。

王雪楹随着侍女的視線看去,高台上首皇帝身側明麗的娘娘含笑朝她颔首。

那笑顔與王雪楹記憶裡那幅青絲如瀑,着玉白襦裙銀紋披衫的美人畫像重合,她眼中浮現難掩的驚愕。

……所以去歲她為公主修補的那幅畫上的美人……是貴妃娘娘?…為什麼?好好的一幅畫怎麼會染血呢……她如此想着,心知宮闱的那些事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她壓下心中的謎團,随着侍女而去。

遠去的女娘不知,除卻那些前來結識她的貴夫人,今日宴上還有數道眼神追随着她,或探究或不悅。

“着實是不明白,六郎究竟瞧上這女娘什麼了。”江大夫人厲聲。

“我瞧着倒也是個聰明的。”惠甯盯着遠去的女娘道。

大夫人微微蹙眉:“二弟妹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些個賈人最是會算計,我們這樣清白的門第要不得的。”

惠甯郡主省得她這公主嫂嫂從前年少時被賈人的花言巧語欺騙過,沒再反駁她的言語。心裡卻正經盤算起要與兒子談談此事。

“雪楹…我記得這名字還是老爺子給取的呢。”

“是麼?”大夫人回想着,似乎是有那麼一回事。

那會兒江斐的在江家常常是被長輩喚作“雪年”的,故而江老爺子給人取名雪楹,江家人心下都有幾分猜疑。

江大夫人那時與妯娌閑話就道:“咱家老爺子也真是,年輕的時候求權求了半生,老了倒是放下了,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給咱們江家做媳婦的,那王家就是沒門路的富商……真不知道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會兒惠甯聽了隻說:“嫂嫂也别這麼說,老爺子不過是取個吉利,南雀城多少年沒有這麼漂亮的大雪了,那孩子是有福之人。”

“你可要上點心……二房可就斐兒一個獨苗,小六的婚事肯定是要再三思慮的。”

“嫂嫂這都想到哪去了……這娃娃才剛出生,我們家斐哥兒也才六歲。”

如今一晃二十年過去了,江大夫人對賈人的成見卻是不減分毫。

隻是如今兒大不由娘,加之江斐業已和離過了,惠甯對他哪還能有那麼多要求。

别的不說,就月前她那親家張府的二郎自宮一事,就不知警醒了多少官家娘子,生怕在兒女婚事上再三脅迫換得一樣的後果。

晚嫁之風盛行後,雀京裡高門逼婚的事兒可不在少數,牛不喝水強按頭就是……如今這一刀倒是打得不少老爺夫人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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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罷,王雪楹在宮門前遇着了等候她已久的幾人。

“青山在此,謝過雪楹娘子。”謝青山幾步迎上來,朝她躬身一揖。

“這是做甚?”王雪楹探手扶他,瞧見一旁的表姐心下了然。

“我原以為此生都與仕途無緣了…此番能入翰林,還要多謝娘子薦言。”

“别多想就是,阿楹不過惜才罷。”不等王雪楹開口,一旁靜默許久的葉珩接道。

“入了翰林路還長着呢,安分走着就是。”江斐也附聲。

餘下三人都品出他們話中的警覺,謝青山不免茫然,殷長戈心下白了他二人一眼,王雪楹隻按按額角,第不知多少次感歎兩個男人一台戲。

“天色已晚,且歸家罷。”她朝衆人揮手,徑自朝自家驢車行去。

殷長戈随後止住了要跟上她的兩人:“兩位大人都不比本官順路,有我陪着阿楹,你們自可安心歸家就是。”

話落殷長戈上馬,追上了王雪楹的驢車。

兩個郎君朝着彼此冷哼一聲,甩甩衣袖,各自離去,徒剩謝青山茫然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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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殷長戈高束的發帶輕輕飄舞。

“表姐…”車廂内傳來王雪楹的輕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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